听到糯米这个名字,许清欢做实验的手一顿,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那等会儿下班你来接我吧。”

糯米是她半个月前在门前发现的一个小孩,应该是被人遗弃的,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自己钩织的。

她忽然想起养母说的话我在门口捡到你的时候,天正好在下雪,你那时还不会说话就一味的冲我笑。

她动了恻隐之心,将糯米收养了下来。

下班后,许清欢按照习惯在地下车库等待,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在她面前停下,她拉开门系安全带一起呵成。

“我先带你去吃饭吧,你这几天都泡在实验室,听他们说都没好好吃个饭。”

薄修谨启动车子的动作行云流水。

“回家吧,想见糯米了,晚上我来下厨好了。”

听到“家”这个字眼,薄修谨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好。”

到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朝她奔来,“妈妈。”

她伸出手,甜甜的冲许清欢笑。

许清欢一把将她抱起,捏了捏她的脸,“糯米,今天在家听话吗?”

薄修谨扶额:“摔碎了三个花瓶,打碎了十个碗......”

糯米突然笑了手舞足蹈,许清欢点了点她的鼻子跟着一起笑了,“你这个混世魔王。”

第17章 17

三年后。

“各位乘客,飞机将于半小时后降落京城西机场......”

机械女音适时播报,刚好将许清欢吵醒,她扶了扶墨镜,望向窗外她最终还是回来了。

拖着行李下了飞机,她裹紧了大衣,嘴里嘟囔着,“今年京市倒比柏林还冷。”

她拉着行李到了大厅准备先买杯咖啡,暖暖身子。

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咖啡,刚准备喝,就被一股强大的冲力推出去半米远。

她的腰死死被抱住,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她低头和那一抹炙热的视线对上。

是顾宴安。

“妈妈。”

不远处,顾砚辞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眼眶发红,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

“松开。”

许清欢的声音很冷,再也没有顾宴安记忆中的温柔。

“我不,”顾宴安抱的更紧了,“只要我松开,你就会走。”

“妈妈,你抱抱我好不好,这几年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做梦,梦到你带我去游乐园给我买冰激凌,可是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顾宴安的声音很委屈,像是小兽哼吟,这几年他学会了示弱和撒娇,他以为这样许清欢见到他就会心软。

许清欢再次开口带着浓浓的疲倦,“松开我,顾宴安,我早就不是你的妈妈了。”

他恨许嫣然,恨许家,是他们逼死了养母,她也恨顾砚辞,是他毁了她的手,她的医学生涯差点到此结束。

可对于这个孩子,她恨也恨不起来,爱也爱不起来,究竟是很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她也不知道。

许清欢的无情刺伤了他,他慢慢松开环抱着她的手。

“妈......”,他改口,“阿姨,你,可以陪陪我吗?”

许清欢没有回答他,将咖啡扔进垃圾桶后,她拉着行李就要走。

下一瞬,一个身影快步上前,拦住了她。

许清欢皱眉看向他,“让开。”

她向左边走,顾砚辞也向左边,她走右边,顾砚辞也向右边。

“有意思吗,”许清欢将行李重重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非要拦着我,想说什么赶紧说,我赶时间。”

顾砚辞喉咙发紧,原先准备好的话术都哽在喉咙,开口只剩一句:“这三年,你过的怎么样......”

“看不出来吗,”许清欢抱胸冷嗤,“顾总这三年过去了,眼睛倒是瞎了。”

离开顾砚辞的许清欢过的很好,以前作为半个家庭主妇的她不是忙于照顾家庭,就是奔波在去医院的路上。

她没有时间去买喜欢的衣服,每次参加宴会换来换去就那几套,被人称为“穷酸真千金”。

如今的她,长发及腰,厚重的风衣怎么也裹不住她身上凌人的气质,连随手搭的围巾都泛着温润的光泽。

“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清欢?”,他的声音苦涩。

“不这么说话,那该怎么说话,和你谈情说爱、畅聊人生?醒醒吧,顾砚辞,我们是仇人不是爱人。”

许清欢一把推开顾砚辞,捡起地上的行李拖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砚辞被推得踉跄几步,看着许清欢离开的背影,他呢喃着她刚刚说的话,“是仇人,不是爱人......”

越说他心里越苦涩,原来在她的眼里,他们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