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宋清黎恢复地很好,数据指标一切都很正常。
“最近还是不能剧烈运动,药也不能停。”江驰野将取来的药递到宋清黎手中,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几句。
而骚动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一声刺耳的枪响打破了医院的平静,尖叫声逃窜声哭喊声乱成一团。
拥挤过来的人群猛地朝着求生通道的方向涌去,人群四处奔逃之间,江驰野下意识地护住了宋清黎,“快走!”
医院里发生恐惧袭击事件通常是一些极端分子,专门报复社会,接二连三的枪响声和尖叫声,宋清黎回头,发现身后已经有好几个人倒在血泊里,而头戴着黑色面罩的恐怖分子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
“Kill them all!!!”
逃窜的过程中,不是有人因为过度紧张而腿软跌倒在地上,而赶来的恐怖分子则是无情地将他们的生命夺走。
宋清黎吓得腿都软了,江驰野却依旧稳稳地托住她的身体,“不要害怕,跟我走,我会带你出去的。”
江驰野将她的手握地很紧,无形中给她了很多的力量。
“等一下。”电梯门要关上的瞬间,江驰野带着宋清黎奔了进去。
但是电梯超载了,发出的“滴滴”的警报声如同催命的命符,而身后的恐怖分子早就已经注意到一电梯的人,正朝着他们赶来。
三秒后,江驰野将宋清黎推进电梯内,飞快地交代着她,“清黎,下电梯后往右边的小门跑,那里有座电话亭,躲里面,警察马上就来了。”
“不,江驰野,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宋清黎看出了江驰野的意图,但是江驰野还是将她用力地推进电梯,然后狠狠地按下电梯的关门按钮。
电梯下坠到一楼仅仅只用了几秒钟,但是宋清黎却觉得比一个世纪还漫长,上面这么乱,她不知道江驰野会不会受伤。
出电梯的那一刻,大门口已经被赶来的警察围困了起来,宋清黎顾不上身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跑向警察,“还有人在上面,救......救......”
宋清黎的腿止不住地发着软,但好在警方来后很快就控制住局面,头戴着黑面罩的恐怖分子正在一个一个被压到警车上,医护人员也赶来了,受伤的伤者接连被抬了下来。
但却唯独没有看到江驰野的身影,宋清黎一下子就慌了,她不顾及警察的警告直接又冲上了楼。
现场的情况还没有排查清楚,如果贸然上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而此时宋清黎已经顾及不上这么多了。
她在大厅里胡乱转了许久,跌跌撞撞地找寻着江驰野的身影,现场四处可见的血迹和尸体。
“江驰野!江驰野!”在上面排查的医护人员也急忙赶了过来,听着宋清黎混沌地描述着江驰野的相貌。
但得到的回答却是没有看到,宋清黎的心仿佛都碎了,江驰野是把自己求生的希望留给了她。
宋清黎甚至都后悔了,如果当时她能跑快一点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泪水浸润眼眶的瞬间,角落处传来微弱的声音,“黎黎......”
宋清黎转头,发现江驰野正倒在盆栽后的角落里,腿上中了枪,正不停地往外流着血。
而这一刻,宋清黎再也忍不住朝着江驰野飞奔过去。
江驰野疼得脸色都白了,但是看到宋清黎的眼泪时,语气还是忍不住温柔了起来,“哭什么黎黎,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事情没有吗?”
谢屿得知江驰野腿部中枪后连夜飞回了美国,匆匆赶到病房时,看到了病床边眼睛哭得通红的宋清黎,以及忙着安慰着的江驰野。
他推开门,打破了略带有凝重的气氛,“得,我就不该回来是吧?”
第16章
海城。
自从宋清黎走后,瞿问枭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即便是短暂的睡眠也总是会被噩梦吓醒。
梦中,她回到了第一次遇见宋清黎的时候,他被一群比他高上一个头的孩子霸凌,而这一次宋清黎没有冲过人群护在他的面前,而是选择远远得望着他,眼神满是冰冷。
“瞿闻枭,这一次我不想救你了。”
眼神太冷,冷得瞿闻枭一下子就被冻醒了,惊醒后,后背是一片湿润,助理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瞿闻枭的脸色并不好,便开口道:“瞿总,会议需要推迟吗?”
瞿闻枭摇头了摇头,理了理面前的领带起身去了会议室。
在海外调研了两年的员工回了国,以精确的数据和可操行极强的方案讲解着本次的项目,而瞿闻枭却是全程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这些是我们在社区拍下的一些照片,这个社区的老年人口比例高达60%......”
瞿闻枭抬头的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照片中出现一个模糊的侧脸,而那张侧脸跟早就已经死去的宋清黎近乎一摸一样。
“瞿总,怎么了?”汇报的员工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而面前的瞿闻枭一把抢过电脑,翻出了这张照片。
“这些照片你们是在哪里拍摄的?”
在得到回答后,瞿闻枭直接拍着身边的助理去查,派出去的人接连回复了信息,但好像除了那张模糊的侧脸外没有半点别的信息。
瞿闻枭坐在电脑前,视线直勾勾得盯着那张照片,整整两个小时,视线都没有移开过。
“瞿总,会不会只是巧合?”助理犹豫了三番还是开了口,这些年,瞿闻枭近乎疯魔,但凡是有任何人任何可能的消息,他都会立刻飞过去,无论多远,无论什么时候。
“不,我不会认错的。”瞿闻枭无比得确定,照片中的那个人就是宋清黎,“去加州。”
深夜,瞿闻枭开通了私人航线,连夜飞往加州。
万里高空,他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从第一次见到宋清黎时,她笑起来弯弯的眼角,“你好我叫宋清黎。”,而转眼间,视线变化,又猛地变成在那艘邮轮上,宋清黎绝望得注视着他,然后翻过栏杆就这么跃进了海中。
“瞿总,瞿总。”助理喊醒了睡梦中的瞿闻枭,透过飞机窗户上的玻璃,看到了底下亮起的灯火和地平线。
加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