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的律师试图反驳，说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是苏景行为了报复而故意捏造的。

但苏景行的律师早已做好了准备，一一反驳了对方的观点，并用专业的知识证明了证据的真实性。

从带女儿摆摊遭遇车祸，到女儿惨死街头，再到被顾雅和萧衡联手陷害入狱，母亲被关在肮脏房间折磨致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血，砸在法庭的地板上，也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他说到女儿出事时，指尖还残留着抱过孩子的温度；说到监狱里的日子，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出口的殴打与羞辱；说到母亲最后坠落天台的瞬间，声音骤然嘶哑，泪水砸在身前的栏杆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不求别的，只求法律能还我女儿一个公道，还我母亲一个清白。”苏景行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看向法官，“顾雅是律师，她本该守护正义，可她却用法律当凶器，把我逼进地狱；萧衡是凶手，他撞死我的孩子，却笑着拿冥币甩在我脸上，这样的人不该逍遥法外。”

台下的记者们快门声不断，网友们的抽泣声隐约传来。沈微微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悄悄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对苏景行的心疼与支持。

顾雅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镇定，逐渐变得苍白。她下意识攥紧了身前的桌布，指尖泛白她没想到苏景行敢在法庭上，把这些血淋淋的过往全说出来，更没想到他的话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萧衡坐在旁边，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他不敢看苏景行的眼睛，更不敢看台下的镜头，只能低着头，假装整理衣角，掩饰自己的慌乱。

顾雅的律师见状，立刻起身打断：“法官大人，被告人苏景行的陈述充满主观情绪，缺乏客观证据支撑，恳请法庭不予采信！”

苏景行的律师却早有准备，立刻拿出一份录音笔：“法官大人，这是我们找到的监狱看守的录音，里面清晰记录了萧衡当年通过关系，指使狱霸虐待苏景行的经过；还有这份医院的诊断报告，能证明苏景行身上的旧伤，均与监狱虐待有关。”

证据被一一呈递，顾雅的反驳越来越无力。就在庭审陷入胶着时，法庭大门突然被推开，一名穿着朴素外套的女人走了进来是当年车祸案的关键证人，李英兰。

李英兰手里攥着一个旧文件夹，走到证人席上，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先落在苏景行身上，满是愧疚：“苏先生，对不起，当年是我害了你。”

她转向法官，声音虽然有些颤抖，却异常清晰：“当年车祸发生时，我就在对面的小吃摊买东西，亲眼看到萧衡开着车，直直冲向苏景行的摊位，他不是没看见，他是故意的！撞完之后，他还下车骂苏先生，说‘小三的儿子就不该有孩子’。”

“后来顾雅找到了我，给了我十万块，让我在法庭上说‘是苏景行自己没看好摊位，撞到车上’。我不答应，她就派人跟踪我女儿，说要是我敢说真话，就让我女儿在学校待不下去。”李英兰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当年被跟踪的女儿的背影，“我也是个母亲，我没办法，只能当庭翻供。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后悔，看到苏先生蒙冤入狱，看到他母亲惨死的新闻，我再也没法装下去了”

李英兰的证词像一颗炸雷，在法庭上炸开。顾雅猛地站起来，指着李英兰嘶吼：“你撒谎！你是被苏景行收买了！”

“我没有撒谎！”李英兰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顾雅当年给我的十万块，我一分没动，现在交给法庭，作为她行贿的证据！还有这个，是她当年威胁我的短信记录，我一直存着！”

证据链彻底闭合。法官看着顾雅，眼神变得严肃：“被告人顾雅，针对证人的证词，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顾雅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看着台下的记者、愤怒的网友，看着旁边瑟瑟发抖的萧衡，突然意识到她精心维持的一切，从李英兰走进法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崩塌了。

庭审结束后，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苏景行走出法庭时，阳光落在他身上，暖得有些不真实。沈微微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温水：“辛苦了，景行。”

“谢谢你，微微。”苏景行接过水，指尖碰到她的手，传来温暖的触感，“如果不是你找到李英兰，我可能......”

“我们是同盟，更是朋友。”沈微微打断他，笑着摇了摇头，“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顾雅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苏景行点头。他知道，顾雅还有最后的底牌可可的身世。但他也准备好了，那份DNA报告就放在沈微微的保险箱里，只要时机成熟，就能给顾雅最后一击。

而此刻的顾家别墅里，顾雅正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摔碎了所有能摔的东西。萧衡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说：“阿雅，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跑吧？”

“跑？往哪跑？”顾雅转过身，眼睛里布满血丝，“苏景行和沈微微布了这么大的局，早就把我们的后路堵死了！现在银行账户被监控，护照也被限制出境，我们跑不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书桌前，打开那个上锁的抽屉里面放着可可的出生证明，还有一张她和张桃的旧照片。顾雅盯着照片，眼神变得阴狠：“张桃、可可…或许还有机会。”

第十五章

休庭后的第三天，苏景行和沈微微正整理顾雅洗钱的新证据，手机突然响了是警方打来的，说萧衡涉嫌买凶杀人，目标是苏景行。

“什么？”苏景行猛地站起来，“他还敢动手？”

“我们在萧衡的手机里查到了通话记录，他联系了一个黑道团伙，给了五十万定金，让他们在你回家的路上动手。”警方的声音传来，“我们已经把那个团伙控制住了，萧衡也被传讯了，你暂时安全。”

挂了电话，沈微微皱紧眉头：“萧衡现在是穷途末路了，他知道自己要坐牢，想拉你垫背。”

“我不怕他。”苏景行攥紧拳头，“我现在只担心，顾雅会拿可可做文章。”

他的担心很快就成了现实。当天下午，网络上突然出现大量“苏景行逼迫无辜孩童”的帖子，配着几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苏景行在游乐园帮可可捡玩具，却被恶意裁剪成“拉扯孩子”的样子。

帖子还说“苏景行因嫉妒顾雅有女儿，故意陷害顾雅一家，连孩子都不放过”。一时间，有些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动摇，甚至有人在苏景行住的小区楼下围堵，骂他“恶毒”。

“是顾雅干的。”沈微微看着手机，眼神冰冷，“她想用舆论逼你让步，让你撤回申诉。”

苏景行看着楼下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她错了，我不会让步的。”

他转身拿出那份DNA报告，放在桌上：“微微，是时候把这个公布出去了。”

沈微微点头。当天晚上，她们将DNA报告匿名发给了几家权威媒体，并附上了顾雅和张桃的旧照片照片里，顾雅和张桃在医院门口拥抱，张桃的肚子已经隆起，时间正是可可出生前一年。

媒体很快发布了报道，标题直接戳中要害：《顾雅女儿可可身世曝光！DNA证明非亲生，生母竟是张桃》。报道里详细分析了血型遗传规律，附上了完整的DNA报告截图，还有张桃的采访。

“当年我和顾雅是同事，她知道我怀了孩子，却没说自己已经和苏景行在一起。后来她告诉我，她能给可可更好的生活，让我把孩子给她，还说会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张桃的声音透过视频传来，满是愧疚，“我那时候太年轻，太穷，就答应了。这些年我一直看着可可长大，看着顾雅对她好，以为这样就够了，直到看到苏先生的遭遇，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报道一出，舆论彻底反转。之前骂苏景行的网友纷纷道歉，大家都在骂顾雅“欺骗”“恶毒”，连自己的女儿都是骗来的，还有人扒出张桃是萧衡的远房表妹，顾雅当年是故意找张桃“借腹生子”，就是为了巩固和萧衡的关系。

顾家别墅里，顾雅看着新闻，彻底崩溃了。她把手机摔在地上，哭喊着：“张桃！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萧衡站在一旁，脸色比纸还白。他看着顾雅，突然冷笑：“原来可可不是你的孩子？你骗了我这么多年！”

“我骗你？我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顾雅红着眼睛反驳。

“家？你所谓的家，就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上的？”萧衡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失望，“顾雅，我以前以为你只是狠，没想到你这么能骗，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警方突然上门，出示了逮捕令：“顾雅、萧衡，你们涉嫌伪造证据、妨害司法公正、洗钱、买凶杀人，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顾雅被戴上手铐时，还在挣扎：“我是律师！你们没有权利抓我！”

“律师更该知法守法。”警察冷冷地说，“你做的那些事，证据确凿，等着法庭的判决吧。”

苏景行站在不远处，看着顾雅和萧衡被带上警车，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种解脱的平静。沈微微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结束了。”

“还没有。”苏景行看向母亲的墓地方向，“等判决下来，我要去告诉妈妈和女儿，她们的冤屈，终于要洗清了。”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