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但不后悔。

因着乔母的死，她恨了他十年。这次，他救了乔母，那下回呢？要是再有误会，她会不会又要对他施以惩罚？

她太偏执了。

偏执到只要觉得他有一处瑕疵，她就恨不得将他撕碎重塑。

真正的爱不该是这样的。

“叙白，我好想你。”

“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我就活不了了。”

乔清黎伸手试图去够他的衣角，还不等触及就被他侧身躲过。

“乔清黎，我们已经结束了。”

前生，今世。

他们都再无干系。

乔清黎痛不欲生地看着男人，他眼里的疏离像淬了毒的匕首，将她因重生而拼凑好的心脏再次砍得七零八落。

失控的呜咽从胸腔迸发，轮椅因她的晃动发出“吱呀”声响。

“叙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叙白......”乔清黎突然向前倾倒，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连下跪都做不到。

只能仰起脸看着他。

“你走后，我看到那些视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你。”

“都是陆沉舟从中挑唆！”

“他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我在他身上划了无数刀，在别墅里放了一把火，拉着他一起葬身火海。”

“想着或许能见到你，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叙白......”

正要扶她的乔母，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些。

江叙白则是在听到她癫狂的剖白后，胃里泛起一阵阵抽搐。

她还是这样。

打着深情的旗号，肆意毁灭周遭的一切。

“乔清黎，放手吧。”

“就算重来千千万万次，我都不会忘记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不！”

乔清黎哭着摇头：“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你愿意救我妈，证明你还是在乎我的。”

她卑微地摸着他的鞋尖。

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求你，别丢下我。”

“原谅我吧。”

江叙白俯视着她，听着她声声泣血的呼唤哀求，内心没有丝毫动摇。

“乔清黎，我知道你爱我。”

“因为这爱，我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也把我的爱消磨了一回又一回。”

闻言，乔清黎泣不成声。

“叙白，你能不能......最后再原谅我一次？”

江叙白的语调平静得近乎残忍：“乔清黎，我不爱你了。”

浑浊的泪水顺着乔清黎的脸颊滑落，她始终无法相信，曾经不顾一切奔赴她的男孩，会对她全无爱意。

是她亲手扼杀了他的爱？

还是他本就是为了任务？攻略成功了，就对她弃之不顾。

乔清黎捂着抽痛的脑袋。

她告诉自己不该再怀疑他，可只有觉得他本就不爱她，她才会好受些。

她原本在黑暗里好好的，是他非要闯入她的世界。他给她带来了光明，却又把她推向更深的炼狱。

她有什么错？

“果然，你怎么会爱我这样一个怪物？像我这样的烂人，根本不配被爱！”

“江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