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沟通过,贸然换药可能存在风险且需要家属同意,但对方态度强硬...通知目前已经正式下达,今天就会换。”

这个消息让苏晚意瞬间清醒。

如果不是靠着那些昂贵但功效好的进口药,母亲的身体根本稳定不下来。而国产替代药之前医生提过,效果和副作用都存在巨大的不稳定性。

陆景深明明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无助和愤怒瞬间淹没了苏晚意。

就在她挣-扎着想给陆景深打电话询问时,夏安然姿态优雅地拎着一个果篮地走了进来。

她放下果篮,目光扫过苏晚意狼狈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快意,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爽。苏晚意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居然只是扭伤。

她看似关切地打量着苏晚意,语气里的嘲讽却一点也藏不住:“你脸色这么差,是伤口很疼吗?”说完还故意捏了一下苏晚意的脚踝。

“景深还担心你,不过他今早有个会实在走不开。”她故作惊喜:“听说你母亲换了便宜药是吧?这下景深的压力就不用那么大了。”

苏晚意死死盯着夏安然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声音因愤怒和虚弱而发抖:“是你做的吧,冒充陆景深的助理伪造通知书。”

夏安然唇角轻扬:“你还挺聪明。不过是我又怎样?”

“你妈那个该死的拖油瓶值得用这么贵的药吗?”她说得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

苏晚意气得浑身颤抖,她抬手欲打,却被夏安然轻松的抓住手腕,随后猛地甩开:“省点力气吧,你这个样子还能怎么样?”

苏晚意伤口被扯痛,脸色惨白。

此时陆景深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苏晚意抬手而夏安然被推开的瞬间。

他快步走进来,将夏安然护至身后,目光冷冽的扫向苏晚意:“苏晚意!你又在闹什么?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对着安然撒气算什么。”

陆景深甚至没问一句她的伤势如何。

苏晚意泪流满面,嗓子嘶哑:“为什么要给我妈换药?那会要了她的命你不知道吗?”

闻声陆景深眉头紧锁,他并不知道换药这件事。他看向一旁的夏安然。

夏安然立刻低头,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微颤:“我只是提过一句成本太高,没想到苏小姐会这么激动,竟然这样说...”

陆景深的目光回到苏晚意身上,本想谴责,却在看到她那张惨白绝望、泪痕交错的脸和因为疼痛而蜷缩的样子忍不住心软。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你放心,你妈妈的基础治疗不会中断,我会去了解具体情况。你别胡思乱想,养好身体。”

说完他先安慰性地拍了拍苏晚意,随后就带着“受尽委屈”的夏安然离开了。

等苏晚意办理好出院手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客厅里传来一阵轻快的谈笑声。

她抬眼望去,只见夏安然正坐在沙发上侧身对着陆景深说着什么。

客厅角落立着一个熟悉的限量款行李箱那是夏安然的。

她...竟然住进来了?

5

苏晚意垂下眼帘,打算悄无声息地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她经过客厅时,夏安然像是刚发现她,惊讶地站起身:“苏小姐,你回来了?身体好点了吗?”她的语气充满关切,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陆景深。

苏晚意喉咙发紧,点了点头,低声道:“嗯。我回房休息了。”

苏晚意勉强洗漱了一下,沾到枕头没多久意识就陷入了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毫无征兆的被推开。

刺眼的光照亮房间,她被惊醒,看到两个佣人站在门口,神色有些尴尬。

“苏小姐,很抱歉打扰您休息。先生吩咐,要找一样东西。”接着两人便低着头快步走进来目标明确的开始翻找。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夏安然柔弱的声音:“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别急,已经让人找了。”

苏晚意的心凉了半截。难道因为夏安然他就可以允许别人随便闯入她的私人领域吗?

就在她感到羞耻时,一个佣人从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盒子。

“陆先生,找到了。”

夏安然明显松了口气,随后她怯生生的看向苏晚意,又看向陆景深,难以置信:“怎么会在苏小姐这里?”

陆景深那双冰冷的眸眼立即转向坐在床上脸色煞白,正微微发抖的苏晚意。

苏晚意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无力的开口:“我没有...我从来没碰过什么项链。”

陆景深逼近她,俯下身,强大的压迫感让苏晚意害怕。

“我真是小看你了。”他的语气刻薄如刀。

“不是我放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那里!是夏安然陷害我!”

夏安然立刻捂住心口,眼泪决堤,声音破碎:“苏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是我祖母留给我的东西,你偷走就算了,怎么还能污蔑我?”

苏晚意不停地摇头,声音低哑:“不是我放的...不是我放的...”

陆景深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说出的话字句如冰:“污蔑?安然污蔑你?你倒是张口就来,撒谎成性。”

苏晚意的下巴生疼,但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