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1)

沈婉华指尖一颤,佛珠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迟疑半晌,她终是缓缓点头:“奕璘他…确实非母亲所生。”

若奕璘真是母亲所生,以母亲的性子,怎会放任他养在侯府?

不过是因为大魏律法规定驸马庶子不得承袭爵位,母亲才配合隐瞒……

“不可能!”沈奕璘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两步,像是被人狠狠甩了几耳光。

他看向沈持盈,嘴唇颤抖,喉咙却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自记事起,他在父亲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下,对沈持盈母女的厌恶早已深入骨髓。

沈持盈看着这个同母弟弟,心中已无波澜。

既不打算与他公开相认,更不指望与他成为相亲相爱的姐弟。

她忽然想起什么,淡淡道:“你如今既已知晓身世,合该到阿娘坟前好生磕几个头,赎赎你这些年的罪过。”

“还有,从今日起,你也不必去国子监念书,就在山下小院住上几年,也好体验体验,我们母女当初过得何等艰苦!”

说罢,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去,裙摆扫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沈奕璘呆立原地,只觉得脊背发寒,整个人被巨大的荒谬感笼罩。

若换作旁人,得知当朝皇后是自己亲姐,恐怕欣喜若狂。可他…

沈婉华看着弟弟失魂落魄的模样,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叹一声,转身走向佛堂。

晨钟恰在此时响起,浑厚的钟声在山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恰如那话本的开篇,年幼的女主角沈婉华用钟声逼退刺客,如今故事落幕,也以这钟声作结,像是一场圆满的轮回。

沈持盈快步回到桓靳身边,仰起脸望着他,眼底还沾着未干的湿意:“陛下,我们回宫吧。”

桓靳垂眸,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眼角,指腹轻轻拭去那抹水光:“好。”

话音刚落,沈持盈忽地破涕为笑,眼底迸出释然的光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必被所谓的话本剧情束缚了!

山风渐起,卷着落叶在他们脚边打着旋儿,又被风携着飘向远方。

远处的佛塔上,住持明空静静立着,目光望着这一幕。

忆起方才帝王与他探讨之事,他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

口中不由默念数声“阿弥陀佛”,声音轻得融进风里。

他身旁还站着个年轻和尚,眉目清俊,身形颀长,只是脸庞上隐约留着几道浅淡的烧伤疤痕。

小和尚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持盈的方向。

虽身着素净僧衣,剃度落发,可他眼底却跃动着近乎狂热的情愫,与周遭的禅意格格不入。

帝后銮驾回宫后,宫中诸事渐渐回归原有的秩序。

桓靳肩上政务日渐繁重,虽依旧夜夜留宿坤宁宫,但与沈持盈母子相处的时辰却日渐稀少。

沈持盈倒不似从前那般患得患失,每日过得极为充实。

将宫务料理得井井有条之余,她也没忘给自己寻乐子。

她效仿昔日的庾太后,隔三差五便小设宴席,宣召宗室命妇们入宫。

享受众人百般奉承的同时,又暗中为自己与虎儿培养势力。

待虎儿年满三岁,便是开蒙念书的年纪。

桓靳亲自挑选当世大儒授课,开始正式对虎儿进行系统的储君教育。

从此不论阴晴雨雪、酷暑严寒,虎儿每日雷打不动卯时起身,前往上书房读书,从不缺课。

沈持盈心疼得几乎落泪,分明还是个白胖可爱的小婴孩,竟就承受如此严苛的安排。

可她也知,儿子身为储君,注定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磨砺……

这夜桓靳难得早归,沈持盈刚沐浴完毕,正盘腿坐在榻沿翻看书册。

乌黑的长发还滴着水珠,顺着雪白的颈项滑入半敞的寝衣领口。

烛光摇曳间,那双杏眸氤氲着水汽,眼尾还泛着沐浴后的薄红,更添几分媚态。

桓靳眸色骤黯,喉结反复滚动。

他大步上前,带着夜露寒意的龙袍尚未换下,便将人压进床榻间。

沈持盈尚未回神,便被他身上冷冽的龙涎香包围,心跳如鼓,指尖无意识攥紧身下的绣缎。

夫妻俩近半月不曾欢爱,此刻犹如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第158一夫一妻淫乱后宫 12700珠加更

初秋的夜风裹挟着桂子香气,从半开的雕花窗棂间渗入寝殿。

殿内四角摆放的鎏金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意,与窗外渐起的秋寒交织在一起。

沈持盈素来畏热,即便已至初秋,仍命宫人每日更换新鲜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