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没有将孟知州推开,“明天还要回老宅,我先上楼休息了。”
说完,她快步离开。
孟知州几乎是在她转身的瞬间便卸下了伪装,眼底盛满了戏谑和不羁的冷笑。
这个游戏比他想象中有趣。
尤其是今晚的沈书禾,格外不同。
他都不想叫停游戏了......
第二天,沈书禾依然是一身鲜艳红裙,还专门找人做了及腰的大波浪造型。
她是浓颜,即便不化妆,也照样明艳动人。
孟知州拉住她,“书禾,回去换件白裙,我不喜欢你这样。”
沈书禾冷笑,哪里是孟知州不喜欢,明明是孟寒声。
她拨开孟知州的手:“可我喜欢。”
说完,她径直坐上车,扭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等到了老宅,她刚进门就被迎面泼来的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谢卿卿抱着水桶,脸上扬着得意的笑:“你是谁?谁允许你来我家的,滚出去!”
沈书禾怔了一瞬,旋即喝道:“你疯了吗!”
谢卿卿脸色一变,带铁板的水桶狠狠砸向沈书禾。
瞬间,温热的鲜血顺着沈书禾的额头淌下,谢卿卿却还在哭闹:“你是坏人!你骂我是疯子!我讨厌你!”
沈书禾擦去糊眼睛的血,“从小到大,我爸连骂都没骂过我,你怎么敢对我动手?”
她扬起手就要还回去,才停完车的孟知州站在台阶下喝止:“沈书禾,住手!”
沈书禾却没有停,眼看耳光要落到谢卿卿脸上,一只钳子般的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先是闻到一股檀香,随后便对上了孟寒声冷清的视线。
“卿卿生病了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3
孟知州快步上前,掩饰眼底的心虚后介绍道:“这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孟知州,之前一直在国外进修表演”
“我不关心,”沈书禾瞪红了眼睛,她指着瑟缩在孟寒声怀里的谢卿卿,“让她跟我道歉。”
她浑身湿透了,鲜血也糊了半张脸,却还倔强地扬着下巴,眸底是藏不住的委屈。
在孟寒声的记忆里,沈书禾永远是灿烂明媚的,永远带着笑容......
孟寒声眉头轻蹙,下一秒谢卿卿的哭声又将他拉回现实。
“坏人,老公哥哥帮我惩罚坏人!”
谢卿卿哭得声嘶力竭,左眼蓄满了眼泪。
孟寒声温柔地替她擦去泪水,轻哄:“不哭了。眼泪侵蚀伤口,会疼。”
沈书禾讽刺地笑了笑。
还记得从前她闹着跟孟寒声一块儿去寺庙焚香,下山时不小心崴了脚。
她没哭,却也拉着孟寒声的袖口让他说说好话哄哄自己。
但孟寒声只是抽回了手,淡声道:“医生马上就来了。”
原本她以为孟寒声这个人天生冷情,对谁都这样。
可看到他心疼谢卿卿的模样,她才幡然醒悟孟寒声不是不会心疼人,只是他的温柔只给了谢卿卿。
沈书禾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绕过孟寒声就准备走,却被拽住了胳膊。
孟寒声目光微斜,“卿卿出车祸受了伤,还失忆了,目前状态很不好。既然卿卿要惩罚,就做做样子。”
沈书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肩头轻轻颤抖着。
她压住喉头的哽咽,咬牙道:“有病就去医院,我凭什么要为她的发疯行为买单?”
这句话又触到了谢卿卿的逆鳞,她抱着孟寒声的胳膊,“她说我有病,老公哥哥,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可我不想吃药,我不想去医院,我......”
孟寒声抱紧她,“没病,她胡说的。不是要惩罚她吗?行家法好不好?”
沈书禾呼吸一滞。
谢卿卿拍手叫好:“好呀好呀,要打一百下我才会原谅她,少一下都不行!”
沈书禾捏紧拳头,声音里透着明显的颤意:“我不是孟家人,你们凭什么对我行家法!”
孟寒声拨动佛珠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你马上就要嫁进孟家了,一样能用家法。”
沈书禾咬着牙,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要任性,书禾,”一直没说话的孟知州上前一步,伸出手的同时一条玉坠子垂落到空中,“这条项链对你这么重要,你也不想它碎掉吧?”
沈书禾哑然地张了张嘴,视线渐渐模糊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