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当初替晴晴去坐牢是你自愿的,你现在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我自愿的?”
我平静和他对视:“蒋序年,我真的是自愿的吗?”
三年前。
我家被人做局断了现金流,恰好兰晴在路上撞死了人。
是蒋序年说,我替兰晴入狱。
他帮我家渡过难关。
顶着蒋序年怔然的视线,我解开婚纱的绑带。
浑身赤裸中,我摸上小腹狰狞的伤口。
“蒋序年,你还不知道吧。”
“刚入狱那年,我就怀了孕,八个月大的时候,孩子没了,医生说我再也怀不上了。”
“那一年,听说你斥巨资,给兰晴买了座岛。”
“第二年,狱警说春节准备节目可以减刑。”
“为了可以早点出来,我没日没夜地练舞。”
“结果有人往我的舞鞋里放了刀片,我的腿到现在还瘸着,以后再也跳不了舞了。”
“那一年,听说你又给兰晴建了一个剧场,只供她一人演出。”
我一句一句说着。
眼眶却干涩到发痛,一滴泪都没有。
我偏了偏头,轻声问这个深爱了我二十年的男人。
“蒋序年,你觉得这些事,都是谁做的?”
蒋序年死死盯着我小腹处的伤疤,眼神震颤。
他松开兰晴,一把我抱住我,狠狠将我揉进怀里。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望着我,眼眶通红:“但这些,一定不是晴晴做的,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苦。”
“这次的事就算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小叔!”
兰晴不可置信,癫狂尖叫。
蒋序年疏月皱眉:“闭嘴。”
“我会找全球最好的医生给你治脸,半个月内,我和疏月结婚前,一定把你的脸给治好。”
他松开我,公主抱起兰晴,大步离开。
当夜。
兰晴的房间挤满了医生。
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往外端。
一墙之隔。
我看着蒋序年心急如焚,寸步不离的守在兰晴身边。
“晴晴,小叔在呢。”
“忍不住就咬小叔吧,小叔宁愿和你一起痛,也好过干看着。”
……
一句一句,温清似海。
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早上我回来时,肋骨还是断的。
而他的维护和热情,只有短短一天不到。
就像我刚开始坐牢的时候。
蒋序年也特别热情,每个探视日都早早来看我。
慢慢的,他不来了,开始打电话。
最后,他连电话都不打了,说晴晴会闹。
我从开始的期盼,一点点到绝望,最后心如死灰……
夜好长。
隔壁好吵。
我太无聊,干脆下了楼,把蒋序年养在院子的蔷薇,一把火全烧了。
漫天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