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推门进来:“没有玉,我救你上来的时候你手里什么都没有,我还纳闷你在下面干什么呢这么久,要不是我越想越气去找你理论,你早就死了。”
“还在这关心玉,哪有玉。”
江斯屿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他有一种预感,他再也找不到那块玉了。
他急促的呼吸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江总!哥你醒醒!医生!救命!”
一阵嘈杂的声音叫着他,可他眼前却浮现出顾盼的笑脸,他刚想跟着笑,那俏脸却冷下来:“江斯屿,连我的玉都留不住,你还想求我原谅?我做鬼都不会原谅你!”
他在梦里兜兜转转,却怎么都找不到顾盼了。
他回到了小时候,杨姨和顾叔却没带着顾盼来,甚至她们压根就没有孩子。
顾盼消失了。
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人认识顾盼这个人,他到处找,却只收获了一个又一个的白眼。
最后他被爸妈哭着关进疗养院,她们都说他是疯子。
“我没疯,顾盼!”江斯屿猛地坐起身,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大口喘息着,胸口的刺痛告诉他,他还活着。
“江斯屿,没有顾盼,只有我白芊芊。”
白芊芊坐在一旁把玩着发丝,头上的伤口包扎的十分精致,她漫不经心道,
“别迟到。”
第19章
见面
江斯屿头上的青筋直跳:“我没答应。”
白芊芊却面不改色:“那你就试试吧,你真以为厉家完蛋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没有我爸在暗地里帮忙,你就是累死在办公室里也没用。”
“下个月十五号婚礼,一周后我带你去试婚服,对了,你手上的戒指我扔掉了,我看着不高兴。”
白芊芊转身便走,她满脸冷淡厌倦,脸都撕破了,还装什么淑女。
既然江斯屿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她就说当初厉鸣的法子不好,对狗太温柔,狗只会不听话。
王涵推门进来,“哥,是我把白小姐放出去的,我不能看着白家逼死你。”
江斯屿疲惫极了,“白芊芊让我准备好,说是结婚,其实是入赘她家,”他空洞的眸子满是迷茫,“顾盼为我而死,我却拿她的仇人没办法,我真是个废物。”
他看着王涵,将所有的事都讲给他,一开始王涵还不耐烦,可听到最后,他沉默下去。
窗外暴雨倾泻而下。
“哥,都是我害的你,是我的错,”他懊恼的红了眼,“我当初怨她恨她,她联系我给我悄悄转账,我只收钱从不给她好脸色。”
“我见过她几次,我看着她瘦弱下去,一天比一天沉默,可我恨她。”
“哥,我错了。”
王涵和顾盼身份相似,他从前对顾盼羡慕不已,羡慕中还带着一点别样的情愫,所以当他知道他一直崇拜喜欢的人,做出了这样的事,爱成了恨,最终扭曲成了怨。
他红着眼,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顾盼姐的朋友,我当初把骨灰给了她,我们先找到她吧,至少在她坟前和她说声对不起。”
江斯屿看着名片上熟悉的小陈,心颤了一下,拨出电话。
白天的冲击力比黑夜更甚。
暴雨越下越大,王涵撑着伞,江斯屿站跟着小陈,站在顾盼墓碑前。
黑白照片笑得灿烂。
两天水米未进的江斯屿看一眼都觉得痛不欲生,一阵天旋地转便扑通一声跪在青石板上。
“盼盼……”
守墓人一看是他原本不让他进,不知道小陈说了什么,他没好气的转身离开,骂声隐约传来:“顾丫头什么眼光嫁给这种人,难怪六年看不见一个笑脸……”
小陈是个圆脸姑娘,天生讨喜的脸现在冷的像冰,“江斯屿是吧,顾盼说了,要埋在这里,交代我不用处理后事,我最开始找到医院,医生说你把尸体带走了,我还以为你长良心了。”
她冷笑一声,“我真是天真,你要是真有心,顾盼又怎么会吃那么多苦,我一开始还纳闷,一个小姑娘,怎么成天琢磨买墓地,原来都是为了你。”
“为了你搭上命,真是不值得,我劝了她好多次,可她就是不听,我真不知道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江斯屿任由她骂,他将头贴在顾盼的黑白照上闭上眼,仿佛这样便能和顾盼头贴头,像从前一样说着悄悄话。
“顾盼,你最讨厌下雨了,你冷不冷。”
第20章
信
他喃呢着,雨点急促的打在伞上,大风像在呜咽。
小陈没好气,“里面葬着你一家人,你慢慢看吧,顾盼给了我五百万太多了,一会我退给你?”
王涵客气的朝她鞠躬:“您留着吧,之前都是我们不好。”
小陈转身便走,言语像刀子一样扎进他们心里,“现在装上好人了,我连顾盼的尸体都没见到,我还没给她化妆呢,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