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月指了指姜南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上面串着枚龙凤纹戒指。
姜南还没动作,周知瑾率先开了口:“泠月,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而已,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她戴过的东西,你也不嫌隔应?”
姜泠月不依不饶:“只要是姐姐的心意,旧物也没关系。”
周知瑾还想说什么,姜南却已经将戒指取了下来。
一脸无谓道:“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不嫌弃,就拿去。”
话落,空气里猛然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周知瑾站在台上,指节攥得发白,垂在身侧的手,正往下滴着血。
他死死盯着姜南,眼底蕴着滔天的怒意。
姜南不知道他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但还是被他眼里的暴戾给吓了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姜泠月已经尖叫着将他拉去了休息室包扎伤口。
姜父姜母连忙出来打圆场,现场又恢复了一贯的秩序。
姜南径自去了趟洗手间,正打算从后门溜走时,脑子猛地一阵眩晕。
意识模糊间,她好像被人架着塞进了电梯,耳边是姜母压低的声音:“南南,能被张老板看上是你的福气,泠月和知瑾已经订婚了,你就别跟着掺和了......把她送去张老板房间。”
“是。”
她头重脚轻地被人推进房间时,连眼皮都快抬不起来。
但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被自己的亲妈算计了。
她以为他们只是偏心姜泠月,对她大抵还是有感情的。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明明她什么都没想跟姜泠月争,可为什么他们要这么防着她。
浑身都是热的,却也掩盖不了心尖上的冷。
姜南扶着冰冷的门板晃了晃,想看清眼前的人,视线却糊成一片。
直到那道身影转过身,冷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侧脸,她才从混沌里惊出半分清醒。
面前站着的男人,不是那个挺着啤酒肚的张老板......
是周知瑾。
10
显然周知瑾也没料到进来的是她,原本就冷沉的脸更冷了几分。
他蹙起眉,目光扫过姜南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喉间溢出声冷笑。
“怎么?换策略了?刚刚硬气的要把我们的定情信物送人,转头就把自己灌醉了,闯进我房间,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和你人一样蠢。”
姜南胃里一阵翻搅,咬着牙想反驳,声音却软得发飘:“什么定情信物?”
周知瑾扯了扯嘴角,眼神里的讥消几乎要溢出来:“装,接着装。”
姜南被他眼里的厌恶刺得心口发紧,头更疼了。
药效像团火在血液里烧,烧得她指尖发颤,连站都快站不稳,意识到不能久留,她边掏出手机边踉跄着往门外走。
拨出去的电话几乎立马就接通了。
姜南拉开门,喃喃道:“宋祁安......能不能来接!”
“嘭!”
下一秒,门板猛地被一股大力阖上,男人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将她牢牢抵在门板上。
“想走?”他垂眸看着她,眼睛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仿佛要把她盯出个窟窿,“送上门又要跑,姜南,你他妈玩我呢?还是说,对你来说,是个男的就行?”
姜南被他困在臂弯和门板之间,药劲翻得更凶,眼前的男人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清晰时能看见他紧抿的薄唇,模糊时只觉得他身上的冷意能压下几分燥热。
“让开!”姜南用力挣开,掌心却不小心擦过他衬衫领口,带着药意的软绵力道,像根羽毛搔过心尖。
周知瑾喉结滚了滚,刚才还冷着的眼神,此刻添了些说不清的暗火,“想要就求我,我可以满足你。”
姜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他不是姜泠月的未婚夫吗?自己好歹也是姜泠月名义上的姐姐,他怎么敢对着她说出这种浪荡话!
心下的厌恶更甚了几分。
她猛地蓄力恶狠狠推开他,怒斥道:“你发情能不能离老娘远点,衣、冠、禽、兽!”
闻言,周知瑾骤然沉了脸,他一把扼住她的下颌,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发烫的脸颊。
“衣冠禽兽?我是衣冠禽兽,那你是什么?是你先闯进我的房间,又露出这副欠干的表情,既然都出来卖了,就别立牌坊了,欲擒故纵这招你没用腻,我都看腻了。”
他刻薄的声音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姜南死死咬着唇,气得眼眶都红了。
她抬起手就想往他脸上扇,却被他猛地擒住了手腕,举过头顶按在门板上。
他偏过头靠近,却又隔着寸许的距离停住,气息顺着她的唇蜿蜒往下,喷洒在她的颈窝,激起细密的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