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木棠姐，你住院这几天苍老了这么多，我还一时间没有认出你来。”

“不过今天迟到真的不怪我，是律哥昨天拉着我聊到了半夜，说这剧本有多重要，对公司影响有多大，不然也不会拉着堂堂影后来演女二。”

乔芊芊故意将女二两字咬地很重，羞辱的意味显而易见。

电话响了起来，“喂，律哥，我到片场了，就是木棠姐心情不好，朝我发脾气了。”

“没事，她这人就是这样，你不用理她。”

裴东律的话飘进苏木棠的耳朵里，她直接转身离开。

今天上午拍摄的主要是一场落水戏，是女二为了陷害女主故意落水。

第一次拍摄，本该在苏木棠落水后大声呼救的乔芊芊却突然愣在原地，导演只能大声喊了“卡。”

第二次拍摄，是乔芊芊突然忘了词。

“抱歉抱歉，我忘词了，再来一条。”

第三次拍摄，还没等苏木棠说完词，就被乔芊芊推入水中。

看着浑身都湿透的苏木棠，乔芊芊装作满是歉意，“抱歉抱歉，木棠姐，我以为这里需要我先推你入水。”

第四次拍摄，乔芊芊故意说错了男主的名字，又一次NG。

饶是在傻的人，都能看出乔芊芊是在故意折腾苏木棠。

一句台词，一个动作，却不知道拍摄了多少遍。

数九隆冬的天气里，冰冷的池水凉地刺骨，而苏木棠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跳入水中，浑身湿透，嘴唇都发着紫。

第7章

到最后导演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对讲机一扔，“休息半个小时再拍！”

休息室里，苏木棠整个人都冻得发抖，就连助理都看不下去，“姐，那乔芊芊就是故意折腾你的。”

苏木棠手里握着水杯，整个人冻到思绪都麻木。

而这时，乔芊芊走了进来，看着面前淋得像落汤鸡的苏木棠。

“木棠姐，都说你很敬业的，一个镜头都是要求拍摄好几遍的，怎么今天才拍了九遍就不行了？果然年纪大了就是不如我们年轻人有活力。”

“啪！”乔芊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耳光打断。

苏木棠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语气警告，“乔芊芊，你再把这种龌龊的小心思用到工作上去，我饶不了你！”

“棠棠，你在干嘛？！”裴东律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从身后响起。

乔芊芊瞬间眼眶一红，“律哥，我今天状态不好，多NG了几次，本来想跟木棠姐道歉的，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打了我。”

“棠棠，你怎么能这样？”看着裴东律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苏木棠直接连说话的想法都没有了。

裴东律叹了口气，走到苏木棠面前。

“棠棠，乔芊芊毕竟只是一个新人，你是前辈要多包涵包涵她，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很敬业的吗？多拍几遍又能怎么样呢？”

此时外面的气温已经直逼零下，就算是一个健康的人在冰水中泡了一遍又一遍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像苏木棠这样大病初愈的人。

原本一场淋雨戏都要心疼上半天的裴东律，如今却能说出这样冰冷的话。

苏木棠看着面前的裴东律，眼神中只剩下了可笑，对自己的可笑。

一整个下午，裴东律都在片场，而乔芊芊智障的错误也明显少了很多。

拍摄了一整个上午都没有过的落水戏，下午第一个镜头就完成了。

助理立刻上前来给苏木棠披上衣服送上热水，而视线的正前方，苏木棠看到裴东律正将自己的羽绒服披在乔芊芊的身上。

“外面冷，晚上还有一场夜戏，小心着凉。”

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而此时的苏木棠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

苏木棠转身进了房车，手机上传来信息。

【离婚手续已经走完了，过两天快递送到你家，一星期后我派私人飞机来接你。】

一周后，苏木棠拍完最后一场夜戏，而戏也即将杀青。

裴东律来到了苏木棠的房车，“棠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过几天有杀青宴你一定要来，网上都在传你和芊芊关系不好，正好能趁这次杀青宴澄清一下。”

“好。”苏木棠回答地很是干脆利落，利落到连裴东律都迟疑了一下。

他还以为苏木棠会想之前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

“律哥，快来看，有流星！”

乔芊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裴东律心中的几分迟疑也瞬间消散了。

苏木棠望着不远处沉浸在看流星的喜悦中的两人，独自回了家收拾了行李。

手机震动了两下：【我到了。】

苏木棠将离婚证放在了桌面上，拎着行李，消失在黑夜中。

第8章

杀青的最后一天遇到流星，是个好兆头，整个剧组都沉浸在喜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