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1 / 1)

千鹤心跳如鼓,膝行到呼延吉身边,他毫不费力地将她拉近身,再慢慢俯到她的耳边,也不说话,呼出的气快要将她热化。

然后退出一段距离,听他说道:“知道你身上很香么?”

“婢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从那次昏迷中醒来,身上就带香。”

“自带体香?”呼延吉笑了笑,站起身,“来,替我宽衣。”

那灼人的气息退开后,千鹤才回了一些气力,于是赶紧起身替他宽衣。

待褪去外衫,呼延吉往寝屋外走去。

千鹤作为贴身侍婢,随在身后,行到沐室前,便止住了脚,木雅说过,大王沐身不喜人近身伺候。

“进来。”

呼延吉这一声叫守在两侧的宫婢们都吃了一惊,大王居然让这新进的宫婢伺候沐身?

千鹤不作迟疑,随君王进了浴室,沐室里雾气氤氲,她头一次见这样阔大的池,澄澈碧清,水面腾着丝丝烟。

正在发怔之时,一个声音从后响起:“下去。”

千鹤不明情况,说道:“婢子卑贱,不敢入池,污这清泉水……”

话未说完,“扑通”一声,人已被一个力道推向池里。

千鹤在不防备中落水,慌张地在水里挣,刚冒出头,又一声“扑通”,就见大王入到水里,肃着脸,分水行到她身边,她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感到危险和害怕。

黑影压来,一个力道控住她的后脑,在她还未抹干脸上的水珠时,将她死死压进水里。

“唔”

女人用尽全身力气在水里扑腾挣扎,可是对抗不了一点,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响在她的耳道。

胸腔挤压着,无法呼吸,下一刻,她会死,死在这个池子里,他要她死……

在她丧失意识之前,脑后的力道骤然撤去,整个人被抛向空中,水沥沥地砸到池案上,就像菜市上待剐鳞的鱼,来不及感受疼痛,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

巨大的“哗啦”声,余光中那人从水里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让她害怕,她的生命正随着他的靠近一点点地缩短和流逝。

“大王饶命……”千鹤颤着声不住地讨饶,“大王饶命……”

呼延吉蹲下身,看了眼女人湿透的衣衫,近乎透明地贴着身体,透出里面的肉色,然后探手提起她的衣领,湿薄的衣衫恨不能被扯碎。

千鹤双眼颤着,一脸惨色,连嘴唇都在哆嗦,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眼前之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盛满即将杀她的快意和兴奋。

怎么会是这样?!不该这样。

呼延吉再次凑近她,低嗅一下,呵了一声:“体香呢?”接着一手锢住女人的颈脖,陡然加重力道,狠声道:“你的体香呢?!说!你的体香呢!”

千鹤扒着那只手,只有对生的渴望,艰难地摇着头:“没有……体香……没有……”

就在她以为颈脖要折断之时,那力道松开。

呼延吉起身,走到椅边懒懒地坐下:“谁让你来的?”

第286章 送往西殿的书信

千鹤粗嘎的吸着气,一手抚着喉,哑声道:“咳咳……婢子家确实得罪当地恶霸,从原来的梁境……逃到夷越,在京都附近的村子落脚……”

女子又猛咳了两声,咽了一口唾沫:“这些话并未欺瞒,突然有一日,一个村妇找上我,她说王庭正召宫婢,让我去试试,之后她给了我一盒香,又同我说了许多话,先前婢子说的‘梦中事’都是她告诉我。”

“你的这些言行是那村妇教你的?”呼延吉复问道。

“是。”

“那村妇叫什么?”呼延吉追问道,他希望这村妇是云娘,不管她是什么目的,他能通过这条线找到江念。

千鹤不敢隐瞒,直言道:“她说她叫阿星……”

阿星?呼延吉想了想,记了起来,是从前江念跟前的丫头,照顾过金豹,后来被逐出王庭。

当下吩咐搜捕阿星。

在搜找到阿星之前,呼延吉仍抱着希望,哪怕这份希望不切实际。

他希望江念同这个阿星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江念的恶作剧。

待他找到她后,一定会狠狠地责罚她,怎有这样狠心决绝的女人,整整一年音讯全无,消失的如此干净利落。

不过她若肯说几句软话,他会考虑惩罚得轻一些,只打她的手心。

然而,在抓到阿星经过一番刑审后,希望落了空。

至于这个阿星为何要这样做,无非出于扭曲的妒愤或是畸怪的阴暗报复,呼延吉根本不关心,直接下令将其杖毙……

……

夷越都城,东南市第三街,巷口南第一家,申府……

一个六七岁的小儿拉着一个年老妇人:“阿嬷,我爹爹呢?”

老妇人回答道:“老爷在王庭未归呢。”

小儿又问:“已经好几日了,从前没这样过,为何一直不归家来?”

“王庭里的贵人生病了,老爷要给贵人看病。”老妇人温声道。

小儿想了想,问道:“哪个贵人?是大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