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宋逾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他肩上还挎着包,身形微顿:“妈。”

杨清芸回头应了一声,又接着转过头和林秋恩讨论:“你刚刚说还买了一本故事会,一会也拿给妈看看,这天气一热躺床上都睡不着觉。”

宋卫国脸色也不似平时那样严肃:“不是要看电视剧,怎么又想起来看故事会?”

“电视剧八点就演完了,也是没什么可看!”杨清芸叹口气:“你晚上还能去部队转一圈,我们女人能干什么,太晚了不敢出去,就算出去随便买些东西就要花钱。”

林秋恩心中一动,她知道这个时候娱乐活动比起港台要少很多,这也是类似故事会和读者文摘大受欢迎的原因。同样的如果哪本杂志能刊登出来一个好的连载故事,那销量可就完全不用愁了。

就这个雁儿在林梢,好多报刊抢着连载,最后让新民周刊抢到了,所以他们现在销量直接翻了一倍。

林秋恩给杨清芸夹片肉:“妈,我房间还有好几本这样的书,都是上次在报亭买的过期杂志,你要是喜欢就都拿去看。”

杨清芸略微得意看了一眼宋卫国:“看看,还是闺女知道疼我!”

宋卫国摇摇头,脸上却也带了笑意。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宋逾白面无表情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林秋恩没有练字,她坐在房间把那份新民周刊看了一遍,其实这个故事她看过电视剧,但文字版还是第一次,被这位女作者文笔和叙事能力惊艳的同时。

那次压在心底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是不是也能写一篇这样的故事投稿呢,那时候每个寂静的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她心中都勾勒过无数个梦,把自己幻想成各种各样不同的主角,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越想,那种冲动越压抑不住。

林秋恩索性坐到桌子前,翻开新买的本子,想了一会,用簪花小楷写下:悬崖下开出一朵花。

反正要练字,到不如一边写故事一边练字,到时候可以投稿去试一试,她太喜欢沉浸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现在的作者都会取一个好听的笔名,林秋恩便又在一旁写下:云来去三个字。

正常的小说文章,第一个章节大概是三千字左右,林秋恩精神处于兴奋状态,一口气写了两千字,等着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外头一点点动静都没了,她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站起来准备去洗澡睡觉。

拉开门漆黑一片,林秋恩小心翼翼摸索过去,到了水房打开灯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草草冲了一遍凉,把脏衣服洗干净才又摸着黑回去。

她怀里面抱着湿哒哒的衣服,脚上是一双塑料凉鞋,怕动静太大吵醒杨清芸他们,林秋恩走的更慢了。

但因为刚洗过澡,脚上都是水,那本来就坏掉的塑料凉鞋更滑了,她明明已经足够小心,还是磕碰到了堂屋的桌子上。

“嘶……”发出一声短暂的痛呼声,林秋恩又赶紧捂住嘴。

腰间很疼,她皱着眉头没敢再发出声音,停了好一会才准备继续往自己房间摸索。

这时,堂屋的灯突然被人打开,明亮的灯光让林秋恩有瞬间短暂的失明,她晃了晃神还没抬头,就听到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这么晚,你在干什么?”

林秋恩闭了闭眼睛,适应了光线才抬头看过去。

宋逾白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下面是半截短裤,正用审视的目光看她:“为什么不开灯?”

第五十章 他要为她撑腰?

腰间被撞的有点疼,林秋恩手里还拿着湿衣服,头发上还裹着一条毛巾,穿着那天在小摊上买的蓝色裙子,因为被水打湿的原因,看起来有些透。

宋逾白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又问了一遍:“怎么不开灯?”

林秋恩下意识先看了一眼宋卫国和杨清芸住的房间,小声回答他:“太晚了,怕吵醒你们。”

可她还是吵醒了宋逾白,不过刚刚她明明没敢大声痛呼,走路的声音也不是多大,宋逾白怎么能听到的?难道他睡觉这么敏感的吗?

宋逾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用这么小心,你也是这个家的人。”

他们这对兄妹目前关系确实不怎么好,但他既然没有出言反对,就是承认林秋恩现在宋家女儿的身份,既然是一家人,又为什么这么小心?

林秋恩点点头:“那我去睡觉了。”

等她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宋逾白才关上灯,也进了自己房间。

林秋恩自然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睡觉,在房间开了台灯练习簪花小楷的字体。这个字他怎么写,都写不出图书馆上面那个味道,今天去请教了何教授。

但何教授给他的意见却是放弃:“你性格看似温润实则尖锐,没有这样的柔和是不能心平气和写出来的。”

宋逾白面上应下来,心里却不以为然,他从来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努力和坚持不能达到的,便今天回家来练字。

所以刚刚林秋恩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动静虽然轻微,他仍然听见了,只是诧异她等到这么晚才洗澡睡觉,如果林秋恩,没有发出痛呼声的话,他原本是不打算出去的。

闭了闭眼睛,宋逾白深吸一口气,这是第二次撞到她洗完澡出来,他果然不该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林秋恩把头发用毛巾擦了擦,准备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胸前被打湿了一片,的确良面料的裙子几乎半透明,都能看清里面内衣的形状。

但刚刚宋逾白并没有盯着她看,甚至视线从未落在她身上。

林秋恩面色平静脱了衣服,然后盖上被子闭了眼睛睡觉,宋逾白是君子,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哪怕同床共枕也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她也实在没什么可害羞窘迫的。

虽然前一天晚上睡觉很晚,但第二天林秋恩还是起得很早。

外面静悄悄的一片,她擦了桌子扫了地,又把盖在沙发上的老粗布拿下来放到院子大铁盆里,打了肥皂用搓衣板揉了起来。军区大院的院子都是互通的,外面种着大树,中间拴着晾衣绳。

等她把沙发套拧干晒上的时候,屋里头才传来响声。

杨清芸端着牙缸出来:“秋恩,今天不上班怎么不多睡会?”

林秋恩冲她笑了一下:“我不困,以前早起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