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是这样,迁了户口就没有办法争取房子,城市户口或者农村户口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她的档案已经被京北大学接收,以后她随时都可以迁户口。
工作证上盖着京北大学的公章,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图书管理员几个字,这个做不了假。
宋卫国拿过来看了好一会,终于接受了这个震惊的事实,不过他是高兴多过于震惊的:“没想到秋恩还有这个运气,不管人家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当了图书管理员一定好好工作,有时间多读书多看书……”
这句话林秋恩也认可:“爸,我会的。”
宋卫国笑着点点头,又想到她要搬宿舍的事情:“不过宿舍就别搬了,还是在家里住,你一个女孩子住什么单位?”
林秋恩早已准备好说辞:“爸,我周末休息的时候也能回来,宿舍条件挺好的,离学校又近,以后刮风下雨也不怕迟到。”
京北大学的单位宿舍条件肯定没得说,而且这属于福利房,别人想住进去还没这个机会呢!未婚住宿舍的小姑娘有很多,又不是谁工作的地方离家近,现在交通不发达,十来公里的路程骑自行车都要一个小时。
这么说林秋恩搬去宿舍倒也有好处。
宋卫国还是没有直接同意,原本他想着秋恩不愿意嫁宋逾白了,那就给她解决工作和户口问题,也算报一部分恩情了,可现在根本用不着他了。
看了一眼还怔然的杨清芸,他皱起眉头:“清芸,你说呢?”
杨清芸回过神来,她心里乱糟糟一片,全部都是正式工三个字,第一个反应却竟然不是高兴……
听到宋卫国的声音,她下意识抬头:“什么?”
宋卫国比杨清芸接受的快,他的想法一直很简单,把林秋恩安排妥当才叫报恩。现在林秋恩是正式工等于解决了工作问题,将来再找一个条件好的对象,这辈子就安安稳稳了,那么林老爷子在上面也能安心。
“我说秋恩搬到宿舍住的事。”宋卫国看她一眼:“你什么意见?”
杨清芸终于回过神来,她开口的话却是:“明天和小董见了面再说吧,说不定过些时候就要确定关系,搬不搬的也没有关系。”
林秋恩目光垂下来:“妈,我明天可能没时间。”
杨清芸急了:“都说好了,怎么又没有时间。”
林秋恩沉默,她以为自己提出搬到宿舍住,这样的相亲就可以终止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更像是借住过来的客人
倒是宋卫国沉吟一下:“明天秋恩去走亲戚,回来又要搬家,确实没时间见面,反正我那边还没给小董说,不着急。”
杨清芸劝道:“只是见一面而已,哪里用多长时间?而且小董有力气,还能帮着搬搬家,促进一下感情。”
“促进什么感情,秋恩现在是京北大学的正式工,还着急相亲嫁人干什么?”
宋卫国心里面是真得高兴,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要我说小董这孩子条件也一般,父母都不是正式工,不行等等再说。”
之前觉着陈启明条件不错,但现在看钢铁厂的技术工又怎么了,还能比京北大学的正式工优秀了?
还有小董父母老实不假,但他闺女一个正式工不得眼光再高点?
宋卫国畅快笑着:“不着急不着急,就秋恩这个条件,就是找个大学生都不过分。”
杨清芸被他口中大学生三个字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呢,秋恩文凭在这里放着……”
宋卫国不高兴了:“文凭怎么了,老子也没文凭,儿子不照样考上京北大学?秋恩一个女孩子,要这么高文凭干什么?”
杨清芸深吸一口气,面前的林秋恩安静坐着,她的心却突突直跳。
如果在这之前林秋恩成为正式工,她一定会非常高兴,可是现在她想到的却是林秋恩的婚事没这么快定下来了……
吃过饭,林秋恩习惯性去收碗筷。
杨清芸拦住她:“我来吧,你上班也累。”
林秋恩没出声,只是跟着把碗放到外面水池里,她恬静地站在那里,一边帮忙刷碗一边轻轻开口:“妈,我去宿舍住也挺好的,和逾白哥一样,周末也会回来的。”
杨清芸木着脸,她反问:“秋恩,你明天是真的没时间见小董吗?你昨天才答应了我,今天成了正式工,就没有时间了是吗?”
林秋恩垂眸,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道:“妈,我搬出去住,也能堵住她们的嘴。”
人不在军区大院,慢慢的这些流言蜚语就会下去。
杨清芸心里面滋味五味杂陈,她疼惜林秋恩的心是真,可想尽快让她嫁人的心也是真,她是真的害怕那些流言落到宋卫国的耳朵里,他会发多大的火。
逾白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愿意经常回家了,父子再因为林秋恩产生隔阂,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迁怒。
“秋恩。”杨清芸刚刚刷过碗的手冰冷,她握住林秋恩的:“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但你如果搬了出去,就不要经常回来了。”
多矛盾的一句话,可林秋恩点了头:“妈,我知道了。”
杨清芸眼眶有些红,她愧疚不安又不得不这么做:“妈给你留着房间,等你和你哥都有了对象,随时都能回来住。”
林秋恩还是点头:“好。”
杨清芸心情轻快了一点:“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成正式工的,你还会图书管理的活?”
林秋恩简单回答:“以前看过这方面的书,所以学习了一点。”
杨清芸叹息:“你运气好,正好遇到了京北大学缺人,那个李老师又喜欢你。”
林秋恩应道:“是,遇到李老师我运气很好。”
这个正式工,最后杨清芸下的定义是运气好,林秋恩没有主动提,她也不可能往书法比赛这方面想。
杨清芸回到房间,宋卫国正在翻报纸,他抬了抬眼皮子:“宋逾白最近专业课怎么样?今天没回家,是学校有事?”
连着回来三天,明天周末却没回家。
杨清芸坐在床头上:“你还会关心儿子?我怎么知道逾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