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怒道:“什么不妥?你本来就是东宫的良娣,是太子的人,你侍寝有什么不妥?是她冷潇横加阻挠,否则哪里需要用这样的法子?”
冷潇坐在床边,微微地喘着气,这一路奔跑过来,腹中也有些疼痛了,但更多的是怒气使然,竟然趁着她在王府给老王爷治病的时候下这个手,太阴险了。
她还没缓过一口气,皇后竟上前拉她,“你马上滚出去,没你的事。”
冷潇甩开她的手,一手放在腹部上,眼底充斥戾气,“不要碰我。”
“你……你大胆!”皇后被她甩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不由得更加勃然大怒,“你是不是连本宫都要打?你心胸狭隘便罢了,竟如此忤逆不孝,本宫若不好好惩治你一番,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来人啊,把太子妃带下去,让她在飞霞宫殿里跪着,跪到她认错为止。”
殿中的宫女嬷嬷们互相瞧了一眼,虽不敢冒犯太子妃,但是皇后娘娘都下令了,也不敢不从,遂是慢慢走过去。
其中齐姑姑硬着头皮说:“太子妃,您先出去吧,别叫奴才们动手了。”
冷潇眼底凝着寒气,转过身去,帮南宫翼天系好腰带,却见腰间坠着的玉佩不见了。
“太子妃,您请!”齐姑姑再请了一句,声音已经十分惶恐。
皇后气急败坏,“还请什么请?直接拖出去!”
齐白杏停止了哭泣,擦拭着眼泪,偷偷瞧着宫人们的行动,齐姑姑和一名嬷嬷终于是动手拉住了冷潇的手臂,也没大使力,嘴里说着:“得罪了,太子妃,您请啊。”
第510章 冷潇到
冷潇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齐白杏的宽袖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嘴角勾起的得意笑容。
冷潇虽然站起来了,却也没跟着齐姑姑走出去,而是走到齐白杏的面前,“你是被逼的?”
齐白杏又哭了起来,“太子妃,妾身……妾身知道错了,您饶了妾身。”
皇后怒道:“冷潇,你有什么冲着本宫来,一切都是本宫安排,和小杏无关。”
冷潇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皇后,眼底暗光如同碎冰一般,冷锐得叫皇后心头一滞。
“好,我就冲你,”冷潇挺着腹部走过去,逼到了皇后的面前,冷眼锁紧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难道不知后宫里用这种药是违反宫规?有嫔妃用这种药对付皇上,你作何感受?”
“那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他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也是为他好……”
“放屁!”冷潇裂怒一声,整个爆发,“你算哪门子的为他好?你问过他吗?他想碰你的小杏吗?你尊重他的意愿了吗?你是皇后,管好你后宫嫔妃的事就行,你手伸那么长做什么?东宫里的事需要你来管吗?管出了问题,你保证能善后?你有这个能力吗?你做人一辈子都拧不清,谁的事都想横插一竿子,却又没有能力掌控,总给别人制造麻烦,之前皇太后安排她们进宫,你尚且懂得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觉得我和太子重逢不久,又怀着身孕,虽然你阻止不了,但是你能这么为我争取过,我十分感动,可最后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把掳走斯年的洪凌凌放出来,你就把我全盘否定,甚至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来叫齐白杏侍寝,做事情之前,你能不能过一过脑子?这件事情的后果你想过吗?我跟你说过,他如果碰了别的女人,我一定会和他分开,而他是无辜的,他被用药了,他会恨你,恨齐白杏,甚至会要了齐白杏的命,这些你想过吗?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些年后宫之主的位子,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坐稳的。”
冷潇一番话,连珠炮似地攻击出来,皇后甚至都没办法打断她的话,但这番话极为冒犯,皇后气得几乎昏过去,只能指着冷潇的鼻子,手指一直颤抖,“你……你大胆,你大胆啊……”
阿佩带着两名青龙卫进来,把南宫翼天扶起,架着带走了,这药分量很重,内力如此深厚,被架着走也依旧不省人事。
冷潇微弯着腰,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齐白杏,“拿出来!”
齐白杏哭着,愕然地看着她,“太子妃说什么?”
“玉佩,他的玉佩,拿出来。”冷潇眉目里充满了冰冷之气,“别逼我动手。”
齐白杏缩了一下脖子,拢紧了袖子,带着哭腔辩解,“我怎么会拿殿下的玉佩?太子妃不待见我,也不能诬陷我偷东西啊。”
她说完,对着皇后磕头哭道:“娘娘,我没偷殿下的东西,今晚的事非我所愿……”
皇后在旁听了齐白杏的哭诉,气得浑身发抖,“你今晚真是疯了,对本宫大不敬,对齐良娣胡乱攀咬,你非得弄出人命来才甘心吗?”
第511章 娘娘不信我吗
冷潇盛怒之下,也不与她们废话太多,亲自动手扯起了她,在她的袖中翻找了一下,掏出了一块玉佩,正是南宫翼天往日系在腰间的那一块。
皇后怔了一下,看着齐白杏,“你……”
齐白杏咬着嘴唇,满眼的不甘与羞辱,两行泪水滚滚落下,颤声道:“太子妃何必这样呢?您手里本就拿着玉佩来搜我,您是要我的命啊,既然如此,您说便是,妾身把这命给您,没必要这样诬陷妾身,妾身虽不是大家世族出身的千金,却也身家清白,不曾做过这样鼠窃狗盗的事。”
“大费周章诬陷你?你还不配让我这样花心思。”冷潇收了玉佩,也不纠缠了,大步便往外走去。
皇后一时不知道该信谁,顾不得愤怒,严厉地看着齐白杏,“是你拿了殿下的玉佩吗?”
齐白杏哭着说:“娘娘,我为何要这样做啊?一块玉佩,便价值万金对我来说又有何用?我要的只是殿下的宠幸,您知道的。”
她站了起来,悲痛欲绝,“娘娘若不信我,我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死了。”
说完,便是要往殿中的圆柱撞去,吓得兰姑姑和齐姑姑连忙拉住了她,但也把皇后吓得脸色煞白。
在飞霞宫里若出了人命,她这皇后必定遭受非议,此身难明了。
齐白杏嚎啕大哭,跪在了地上悲声道:“娘娘,经过今晚,殿下和太子妃都会恨死我的,我该怎么活啊?娘娘,您教教我啊,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您要为我做主啊。”
皇后方才见她寻短见,心里头着实有气了,又听得她哭哭啼啼嚷着叫她做主,不禁更觉得心烦意燥,“本宫如何做主?你没见冷潇连本宫都敢顶撞吗?”
齐白杏拉着她的袖子,声泪俱下,“您是皇后啊,您是她的婆婆,是殿下的生母,您若做不了主,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不要哭了,哭得本宫头痛得很。”皇后甩开她的手,对冷潇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但偏生被冷潇这么一顿疯喷,心头也生了几分怯意,想起她对亲爹都能下手,连皇太后的懿旨也敢违抗,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齐白杏心生绝望,这些日子的曲意讨好,换来这么一个下场,她实在很不甘心。
皇后怎么能这么软弱啊?她是皇后啊,对付太子妃,不就是一道懿旨的事吗?
就算不下懿旨,也能为她与太子妃抗争一下,但是她什么都不愿意做,就连用药都要选太子妃不在宫中的时候,何等的鬼祟?
而且,出了事之后,她竟然没打算善后,所有的罪责最终都要落在她的头上来。
她所做的事,完全不匹配她皇后的身份。
想到这里,她对皇后也觉得心灰意冷了,再委屈自己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回报。
她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皇后见她离去也不告退,不禁心里生出了怀疑,道:“站住,你告诉本宫,是不是你拿了殿下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