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凌默了,他把这事忙忘了。

“你可能,只能见到一个,长这个样子,你不要害怕。”

他终究还是把照片递给她。

杭乐眼泪砸到手机屏幕上,他迅速收回,不让她再看。

坐到床边把她揽进怀里:“没有事的,封呈说只是目前没办法自主呼吸,他们太小了而已,另一个有些发炎,不能探视。”

杭乐信了,也不再哭,她也知道宝宝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是及早早产儿。

但也明白岑凌就算是有大事也不会跟她说的,此刻只能信她的宝贝们会挺过难关。

……

保温箱48天时,小宝呼吸机撤了,大宝因为早期肺炎,还在观察,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增体重了。

到杭乐65天出月子,孩子也还在保温箱里住着,但已经好很多了,呼吸机都撤了,也不再是只能看见一个孩子。

杭乐心情轻松了许多,也会跟岑凌开玩笑了:“如果他们还在我肚子里,现在应该刚刚36周,但是提前卸货了,从后半年变成了前半年,他们不用延迟一年上学了。”

岑凌捏捏她的鼻子:“如果你想,晚上一年学也没有关系。”

“不要,同期生多好啊,要说就一起是几几年的,晚一年比别人就大一岁。”

一直到75天,孩子各项指标合格,他们才把孩子接回家。

杭乐还没出月子,何姨就赶来了,天和府的别墅已经通了四个月的风,甲醛虽已合格,但暂时不打算住,孩子太小,等稳定到六个月再搬。

上户口时,岑凌户口还是在h市,那边高考其实相对轻松,就把户口上到了老爷子名下,大的叫岑暥,含义倒是显而易见,日日安,因为大宝呼吸机撤的太晚了,杭乐记到了心里。

小宝叫南呈煦,是外公起的,也是日光照耀的意思,小宝早期不凝血,引发凝血功能障碍,更是要小心照看。

姓南,只是因为逢春莲实在是对她太好太好了,本来岑凌说姓杭,但说实话,跟谁姓并不重要,但要有意义。

岑凌带她祭拜过南溪,南溪生前是一名作家,她的书家里都有存稿,但有些是生前生病时的日记,被岑凌藏到盒子里,保存的很好。

她有幸看过几章,有几句话让她记到了心里:“如果我会有第二个孩子,我希望他可以跟我姓,家里只有我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他们三十才有我,我的父母并不容易,一个姓氏也是对他们的安慰。”

南溪飒爽,蜷缩在岑靖阳的身下已经是对爱的妥协,生了病,不是她的错,更不是岑靖阳的错,她说:“老天不想给我陪伴他们的机会,我愧对孩子,愧对父母,更愧对他,我理解他不想让我奔波的心,但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肯让我结束自己,我真的很难受。”

“我的人生如同昙花一般,前二十年我活在草原,我像鹰一般翱翔,后期我呆在家庭,像株菟丝花,我对他的攀附随着我的死去不知会不会变成绞杀,但我希望,他不被我这份爱缠住,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未后悔。”

岑靖阳好似仍旧在游戏人间,但更像是麻痹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

第0084章 日常

宝宝出院以来,恢复的还不错,就是小的不敢有任何一点磕碰,流了血可就是大问题。

杭乐也很稀罕两个小娃娃,家里除了她和阿姨,本就没什么人,岑凌也限制她出门,因为现在才两个半月,陆续要去医院修复,预防子宫脱垂。

刀口看着还是有些骇人,杭乐看着还能接受,就是觉得肚子上肉多多的,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岑凌老觉得里面没长好,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更别说这是破肚。

何姨向着她,说岑凌瞎操心,去外面转转没什么事,但岑凌那是不可能听的,仍旧不让她出门。

杭乐第一次喂奶时,何姨和月嫂在教她怎么托着孩子,小宝没睡醒,只有大宝能当试验品。

小孩子牙都没长出来,但吮吸力度真的很大,大到让她有些痛,她奶水不多,没一会儿就吸不出来了。

日日安也不松口,岑凌也是个狠的,掐着下巴让他张嘴,孩子知道痛,吓得哇哇大哭,月嫂赶紧抱走了。

给杭乐看呆了:“你干嘛,他就是个小宝宝啊。”

何姨也吓的拍他肩膀:“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那么多方式你偏要掐,骨骼都没发育完全,掐坏了怎么办。”

岑凌倒是没多想:“哪有那么脆弱。”

什么都熬过来了,那说明体格子以后也不会差,他儿子,就是得坚强。

何姨坚持给宝宝睡出来小圆头,私立医院再小心照看,也注意不到这方面,头型多少有些不好看,买了许多辅助小枕头,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去给他们翻一次身。

杭乐大多时候不跟他们在一个房间,岑凌也不是很喜欢床上多两个会闹腾的小玩意,杭乐只是隔一会会去看看,家里来了三个阿姨,何姨和两个月嫂,何姨主要管着杭乐,但何姨也心疼她,总是偷偷给她吃几口冰激凌。

“小凌也是太看着你了,都三个月了,忌口不用这么多不能吃,等明天我少买一点荔枝和菠萝,等他不在家我给你切一点。”

杭乐坐在地上瑜伽垫上,撅着嘴猛猛点头:“就是!我月子都坐了两个月,伤口也恢复的很好,再说了,我也不怎么喂奶,他还是不让我吃。”

“第一个月我一共就洗了一次头,他都不许我碰水!”

何姨看着也好笑,一家子男人都跟有什么大毛病一样,掌控欲这么强。

但她不是主家,这意见不能提,只能偷偷背着岑凌给杭乐吃点。

她不大管主家的事,但也知道一些,她见的多了,也无所谓,安心顾着他们就好,在家里帮工二三十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清楚得很。

杭乐闲了就开始看着电视做瑜伽,何姨从来不说丧气话,她抬不起来的时候还帮她撑着,杭乐每天也是高高兴兴的减肥。

家里阿姨做的也都清淡,还特意给她准备减脂餐,配着运动和饮食,她体重很快下到106斤,但还是觉得有点丰腴。

岑凌不让家里阿姨再给她做减脂餐,两个月嫂多少有点怕他,但何姨这次也跟岑凌站在一条线上了,每天又是猪蹄,又是肘子,觉得她消瘦的太快。

杭乐不服,晚上跨坐在岑凌身上闹。

“我要出门!我想买新衣服,我想喝冰奶茶!这都三个多月了!你都不碰我!老公,我想做啊!”

岑凌压根不搭理:“做爱,等你生理期来了再说,这个目前免谈,出去逛街等再过两个月,你现在要把这道疤养好,六个月内都是炎症多发期。”

杭乐有些委屈,她知道是为了她好,可是不能完全不让她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