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顺利离了婚,呵,那男人巴不得她赶紧离婚免得耽误娶下一个呢。和自己的妹妹创业,实现了财富自由,更给女儿创造了无法摧毁的经济后盾。
她的女儿长大了,虽然也有过叛逆的时候,但好在现在迷途知返。暴脾气的她不适合去处理离婚事宜,便留在公司,妹妹温妍心思细想法多,最适合陪着女儿。
她就安心待在公司里等着女儿回来。
在喝最后一口咖啡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一个年轻的高中生,他一来就把咖啡厅里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模样自不必说很是清秀英俊。本来只以为是个爱炫耀的小孩,直到他把杨均之和别的女人接吻的照片拿出来她才慌了神。
她什么也不怕,就怕女儿吃亏。
现在细细想来,哪有这么巧的事。恐怕那高中生也颇有来头,至于为什么告诉她杨均之出轨嘛……温妙放下杯子,看来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杨均之那个混蛋了。
*
体育馆内一片火热,丝毫没有外面肃杀严寒的冬日气息。
温伯雪来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大多数观众都是学生家长,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赛场上的选手们,没有闲心再去关心一个姗姗来迟的女人。
小姨马上就要到了,她们已经在收集杨均之出轨的证据了。在电话中,小姨提到是从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嘴里得知杨均之出轨的。知道杨均之可能出轨后,小姨马上找到杨均之工作的公司,得知外派的地点后便飞去求证。果不其然见到杨均之和女人混在一起,甚至那女人还抱着个约摸两岁的孩童!
杨均之外派四年,算上一年孕期,刚出国就出轨了!
这混蛋!
温伯雪劝她,既然知道是混蛋就不要再为了那样的人生气了。
事已至此,温伯雪决定先看比赛。顺便她想证实心中的猜想。
羽毛球的团体赛,一轮接一轮,十分耗费体力。她没有见过泠仲月训练时的样子,只能从赛场上健步如飞的身影中看出他的努力。
其他选手在几轮后不免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但他没有。从始至终都是激情昂扬的状态,接球、扣杀从始至终都有着饱满的力度,打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修长的小腿肌肉紧绷出好看流畅的线条,双臂的肌肉不是大块粗壮的,而是同样流线型的肌肉。汗水顺着滑下,滴落进手腕带上,手臂抬起顺势把额角的汗珠抹去。
他的脸色微红,是运动带来的健康的潮红,皮肤因出了汗反而更加清透。一双浓墨般的眸子紧盯着羽球,似隐藏在暗处捕猎的豹子,顺势待发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温伯雪起先对比赛没抱太大兴趣,毕竟谁都知道城南永远是万年第二。但当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观众的呼声越来越高昂,直到泠仲月最后一次起跳接球,彻底结束了比赛城南中学以一分之差险胜!
与此同时,温伯雪接收到了从球场上传来的热烈的眼神泠仲月穿过层层人群看向她。
第32章 | 0032 32.分别在冬月
领过奖后,温伯雪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到更衣室来,没有人。
带好东西,用宽大的墨镜挡住脸,随着一小群结伴上厕所的高中女生顺路走到后台的更衣室中。这比赛来的媒体还不少,若是被拍下可能又是一场争端。
虽然温伯雪早就淡出媒体视线多年,但难保没有之前的社交圈熟人认识。要是被拍到了,明天热搜有多难看都能想象到,什么老牛吃嫩草,什么夫妻关系不和,但她不在乎什么夫妻关系,只在乎会不会对年少的泠仲月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的人生已经定了型了,可他的还没有。他还年轻,有无数的路可以走,没必要和她搅和在一起。
一路上躲躲藏藏,终于来到了更衣室。比赛有特别分配的更衣室,用不着的一间不知怎么被他撬开了锁,成了他们二人最后会面的地点。
这孩子,永远有那么多令人出其不意的想法和手段。
温伯雪躲藏在厚实围巾下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这里远离热闹,恰好在走廊尽头,偏僻又安静,最适合来一场男女分手。
泠仲月坐在更衣室内的长凳上,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脑袋,汗已经干了,鬓边是微微发白的盐渍。那双往日熠熠生辉的眸子里,不知是由于长久的运动带来的疲累还是内心纠结难舍的情感,整个的神色都暗了下来,像砚台里干涸的墨迹,死气沉沉。
只有在听到门口的响动时,才迸发出一点色彩。
他在脑海里设想了很多种温伯雪进来后会发生的可能,什么热烈的拥吻,什么缠绵的情话,但在看到那抹纤细淡雅的身影后一切都消失了。
对于她,总是不设防的。
“你来了。”
温伯雪点头,
“我来了。”
悠长的沉默,无人开口。温伯雪走近坐在长凳的另一边,夕阳斜斜照着,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头抵着头挨着坐。
温伯雪在来的路上也想了很多,想他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没想到会是这样长的一段沉默。
他变了,是因为她吗?
温伯雪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她坦白承认。的确很开心,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谢谢,这是我唯一能带给你的。”
泠仲月说完这一句后接下来又是沉默。他以为自己会哭,但没有,只有沉默。或许只有沉默才能配上此刻的暗淡。
“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走了?”温伯雪试探性地开口。
泠仲月张张嘴,泪在一瞬间流下来。匆忙地用指腹抹去,但越来越多的泪争先恐后的流出来,每一根手指的指腹都沾满了泪水,用手背擦,手背也很快被泪水浸润。
慌乱之际,一个怀抱从天而降,阻挡泪水的坠落。
泠仲月慌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是满鼻独属于温伯雪的清香,他不再顾虑其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把头埋在层层叠叠的冬日衣物里痛哭。
温伯雪从上往下顺着泠仲月微湿的头发,用纸巾把后脖颈的汗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