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想到这里,脸色又白了一层。

林轻君勾唇微笑, 是吧,她想起来了吧,这个机会是她主动让给她的吧?

事情也就那么凑巧,在相国寺里,她遇见了李嬷嬷,李嬷嬷是陪着武安侯老夫人为病世子念积福经的,当时,老夫人受了暑气,是她煮了一碗薄荷水缓解了的,故而,才识得。

但由于她是借着林映雪的名头过来的,自然不能过多的交涉,再者,她不过是感念老夫人一片爱孙之情的一个举手之劳,故而,事后才没有说起,更没有多加的记挂。

真是没有想到啊,时至今日,这事儿竟解了她的围?

林轻君肚子都要笑翻了,不用看便知道林映雪是多么的悔恨当初没有过去吧?悔恨她生生的与武安侯老夫人错过,否则,她与武安侯府会越发的亲近,更不会被李嬷嬷这次的暗中调侃了。

林映雪指甲都气得要捏断了,脸上气愤不已,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纵然是如此,那也不是你过来大闹的理由。”

“姐姐弄错了吧,我何时过来大闹了?”

“你竟还巧舌如簧?那小桃冲过来是父亲亲眼看到的。”

“姐姐,小桃冲过来是想告诉父亲,有外男闯入,而不是过来大闹,姐姐,你听小桃说了完整的话了吗?呵,你没有让小桃说完话你便要把小桃打死,这个我反而就要过来问你了,小桃犯了什么罪要她死?”

林轻君声音里带着颤抖,林映雪啊,她是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放过啊,小桃不过十三岁她便要她死?她的心,到底有多狠才会这样做?

“这?我?”

林轻君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又再道。

“还有,姐姐当着李嬷嬷的面随意的杖毙一个奴婢,你觉得李嬷嬷会怎么想,武安侯又会怎么想?你又置我林府于何地?置父亲于何地?你是想让李嬷嬷告诉武安侯老夫人,说我们府是个随意打杀下人的恶毒之府吗?”

她每说一句林映雪的脸便惨白一分,她焦急的解释。

“不是的父亲,女儿没有那样,女儿以为小桃要伤害您,这才……”

“够了。”

林致愤怒拍桌,脸色已然不止用铁青二字形容了,他气到胸口发闷。

“父亲恕罪。”

林映雪低下身来与她磕在了一处。

林轻君这才满意一笑,要跪,也不是她一个跪,她要让她林映雪陪她一起下跪。

第二十五章 悲凉上心头

可是,现在事情的重点已经不是李嬷嬷怎么看待林府了,而是居然有外男闯入?

如若这林府后宅能够随意的让外男出入,那岂不是要成为全天下人的笑话?那这后宅中的女子,岂不是要任人贱踏?

林映雪的脸又白了一层,她慌张的看着林轻君,眸子里的恶毒丝毫不掩饰。

倘若她把萧原被她带进来的事儿给扯出来,那她就完了啊,她与武安侯府的亲事更是想都别想。

林轻君,她区区一个庶女是怎么敢的?

还有,她难道不考虑她的姨娘了吗?柳姨娘还在她手里呢,她胆敢说半个字,她便要让柳姨娘陪葬。

林致的神情果然又变了。

他质问,“林轻君,此事当真?”

林轻君肯定的道,“父亲,女儿岂是那种胡说之人?您是知道的,女儿最重的就是规矩,我当时发现之时,也是万分的震惊,真是没想到平日里被看护得极好的林府竟会出这样的事情。”

林映雪慌了,连忙打断,“妹妹,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林府的护院都是请了最好的的护卫,其中两个还是江湖的高手,还都是我母亲亲自请来的,难不成你是因为姨娘被母亲叫去了,你心怀怨恨所以才弄出这子乌虚有的事情来冤枉母亲?”

林轻君真是笑了,林映雪是懂如何调转枪头的,此事怎的又与她姨娘扯上关系了?又怎的说她生也怨恨嫡母的心思了?怎么,她这是想要嫁祸她怨恨嫡母吗?

林轻君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映雪。

“姐姐,姨娘被嫡母叫过去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为何要怨恨?”

“这院中的护卫是嫡母请来的,可这闯入也是事实啊。”

“之所以是事关重大,所以,我才让小桃先行一步过来禀报父亲的,可是姐姐,你却没有给小桃说话的机会,我还要问问你,是不是你与那闯入的贼子有什么关系故而才在这里给他推脱?”

否则,为何打断小桃的说话,还要将她给打死?这更像是杀人灭口了吧?

林映雪气得脸色通红,“林轻君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小姐是官家嫡小姐,如何会与那贼人扯上关系?”

林轻君轻笑道,“所以啊,姐姐你在这里紧张什么?”

这?

林映雪再次被怼得面色铁青。

“可是,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说有贼人闯入?”

是了,她有什么证据呢?

难不成,她要拿出萧原送她的那枚不值钱的玉佩?

想到这个玉佩,林映雪又笑了,这玉佩还是她替他选的呢,就是那种货郎摊子上随便捡了一块,才一两银子,呵,她随手打赏给下人的还不止这个数呢?

她用这个作为林轻君与萧原的定情之物,也是笑话她的情意根本不值钱,而且还要让她被蒙在骨里,以为萧原对她的情意多深,当然,她若是对这玉佩视若珍宝,那她会更开心。

林致脸色阴沉,“林轻君,你嫡姐说得对,没有证据的事,休要乱说。”

在林致的眼里,李嬷嬷的事他可以解释,可若是涉及到外男入府,这便不止是脸面这样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