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丈夫以虐待女儿为由惩罚她,却不知他们的亲骨肉早就被保姆调包。
苏星禾被保镖死死摁住跪在祠堂前,膝盖上旧伤在冰冷的地板一磕,疼得她眼前发黑。
路面的碎石几乎嵌进骨头缝里,冷汗浸湿了衣物。
傅鹤轩站在她面前冷冷看着,可那双平日里带过几分温柔的眼,此刻却像淬了冰。
“我出差这三天,你在家对柚宁和念念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星禾的心上。
苏星禾忍着剧痛抬起头,声音颤抖:“我没有……鹤轩,我什么都没做。”
傅鹤轩眉头蹙起,俯身掐住她的下巴,指腹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那柚宁手臂上的淤青是怎么来的?念念为什么一看见你,就往柚宁身后躲?!”
苏星禾鼻尖酸涩,疯狂摇头:“我不知道,那些伤不是我弄的……念念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虐待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祠堂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姜柚宁抱着顾念走了进来,惨白的脸色衬得她温柔又柔弱。
看到里面的场景,她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鹤轩别生气,我和星禾姐就是一点小误会,你这样要吓到念念了。”
说着顾念从姜柚宁怀里滑下来,跌跌撞撞地躲到傅鹤轩身后,怯生生地说:“爸爸,你别生气了,我原谅妈妈了。”
傅鹤轩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弯腰把女儿抱进怀里,大手轻轻摸着她的头。
可下一秒,他耳边突然响起女儿怯弱而悄然的声音。
“要是我不这么说,妈妈肯定会更生气,晚上又要关我去小黑屋了……”
傅鹤轩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望向女儿。
“念念,你说什么?”
“柚宁阿姨说只有顺着爸爸的话,妈妈才不会欺负我们。”
听闻,傅鹤轩的眼神骤然变冷,心底的怒火瞬间烧得更旺。
这女人果然一直在虐待他们的女儿!
看着还跪在地上故作可怜的苏星禾,他语气里满是嘲讽。
“苏星禾,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差了……柚宁和念念身上的伤不会骗人!从今天起,念念的一切都交给柚宁负责,你不许再单独靠近她一步。”
苏星禾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看着他对姜柚宁毫不掩饰的维护,她的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鹤轩抱着顾念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柚宁是我特意请回来照顾念念的,你最好安分点,别再让我发现你对她做什么小动作。”
随后他吩咐佣人:“你们看着她,给我在祠堂跪一整天反省。”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柚宁跟在他身后,经过苏星禾身边时,藏在阴影里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祠堂里只剩下苏星禾一个人,可她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膝盖上的刺痛越来越强烈,可比起心里的疼,根本不值一提。
她望着三人并肩离开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明明她才是傅鹤轩的妻子,是顾念的妈妈,可现在她却像个局外人,被排挤在这个家之外。
当初傅鹤轩一场求婚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所有豪门都知道他有个最疼爱的顾太太。
曾经天还没亮,他就横跨三个城区,只为买苏星禾随口一提的那家刚出炉的蟹粉小笼;她蹙一下眉,他立刻放下价值亿万的合同,从公司箭步冲回她身边抱着她哄;她半夜一句饿了,他便在寒冬翻身起床,亲自下厨给她做满桌养生餐。
而女儿顾念更是苏星禾贴心的小棉袄。
每晚顾念都要牵着妈妈的手入睡;妈妈伤心难过时,她会帮妈妈擦掉眼泪,小大人一样安慰;吃到好吃的食物更是藏在口袋里一整天只为给妈妈尝一口。
可自从姜柚宁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姜柚宁自幼和傅鹤轩是青梅竹马,三人常常一起聚会,感情颇深,婚后就连顾念也喜欢这个温柔和善的小妈妈。
直到那一年姜家破产,傅鹤轩不忍心看她落魄,才将她接来傅家做保姆。
却不想这个决定,彻底毁了苏星禾的生活。
姜柚宁借着照顾孩子的由头,从不让顾念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甚至开始不让苏星禾接触顾念。
而当苏星禾渐渐意识到女儿疏远自己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傅鹤轩,姜柚宁也如同女主人一般举止亲密。
每当他应酬后回家,她总要上前将温好的醒酒汤娇笑着递给他;他在书房工作晚了,她便亲自送去热牛奶,关上房门替他按摩两个小时。
从前那个会把她护在身后的傅鹤轩,变成了只会对她冷言冷语,家法伺候的陌生人。
从前那个会黏着她要妈妈抱的顾念,变成了见她就躲,造谣生事的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