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闻言哗然，纷纷退开。

洛瑜脸色煞白，却仍挺直脊背：“陛下，此事与喻公子无关，是民女一人所为。”

“民女？”萧晏一步步逼近，眼中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在朕面前，你永远都是宫女洛瑜！”

他猛地伸手去抓她手腕，却被喻书白拦住。

“陛下！”喻书白挡在洛瑜身前，“阿瑜已经死过一次了，请您放过她吧！”

“找死！”萧晏厉喝一声，“来人！把这逆贼拿下！”

亲卫立刻上前按住喻书白。

“不要！”洛瑜扑上去阻拦，却被萧晏一把拽入怀中。

他紧紧箍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

洛瑜抬头看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陛下若动他一根汗毛，民女立刻死在您面前！”

萧晏瞳孔骤缩，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松。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洛瑜。

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个会为他挡刀、为他落泪的傻丫头，仿佛从未存在过。

“好……既如此……”萧晏松开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朕今日就饶他一命。”

他冷冷扫了眼被按在地上的喻书白：“但若你再敢出现在她面前，朕诛你九族！”

说完，他一把抱起洛瑜，不顾她的挣扎，大步走向马车。

“放开我！”洛瑜拼命捶打他的胸膛，“萧晏！你放开！”

萧晏充耳不闻，直到将她塞进马车，才咬牙切齿道：“你以为假死就能逃开朕？做梦！”

马车疾驰而去，扬起漫天尘土。

喻书白挣扎着爬起来，望着远去的车影，眼中满是痛色。

马车内，洛瑜缩在角落，尽可能离萧晏远些。

“怎么？”萧晏冷笑，“现在连看都不愿看朕一眼了？”

洛瑜沉默不语。

萧晏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说话！”

“陛下想听什么？”洛瑜平静地看着他，“听民女说这半年过得有多好？还是听民女说，喻公子待我有多温柔体贴？”

“闭嘴！”萧晏猛地将她按在车壁上，眼中怒火滔天，“你是朕的人！永远都是！”

洛瑜吃痛，却倔强地不肯出声。

萧晏看着她咬出血的唇瓣，突然低头吻了上去。

第十六章

这个吻粗暴而凶狠，像是惩罚，又像是宣泄。

洛瑜拼命挣扎，却被他扣住手腕压在头顶。

直到尝到血腥味，萧晏才如梦初醒般松开她。

“为什么……”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为什么要离开朕？”

洛瑜别过脸，轻声道：“陛下已经有皇后，听说还纳了新妃，何必执着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

萧晏苦笑，“什么新妃……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他捧起她的脸，眼中情绪复杂：“阿瑜，跟朕回宫，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洛瑜摇头，眼中泛起水光：“陛下，民女想要的，您给不了。”

“朕是天子！有什么给不了？！”

“自由。”她直视他的眼睛，“还有……唯一。”

萧晏僵住了。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洛瑜趁机挣脱他的束缚，猛地掀开车帘就跳了下去！

“阿瑜！”

萧晏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侍卫们杂乱的脚步声。

洛瑜咬牙撑起身子，拖着受伤的腿向路旁的密林爬去。

鲜血在泥土上拖出蜿蜒的痕迹，视线因疼痛而模糊。

“抓住她！”萧晏的声音已近在咫尺。

就在洛瑜即将被追上的刹那，一道月白色身影从林间闪出，稳稳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书白……”洛瑜虚弱地唤道，认出了那熟悉的药草香气。

喻书白将她护在怀中，眼神锐利地看向追来的侍卫：“她腿骨断了，需要立刻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