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身打扮，倒真有几分像那个死人。”

云知鸢绕着芷妃走了一圈，尖利的护甲划过她的脸，“就是不知道，这张脸要是毁了，陛下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芷妃强自镇定：“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你也配自称臣妾？”云知鸢冷笑，“不过是个下贱的替身！”

芷妃捂着脸跌坐在地，发髻散乱。

云知鸢还不解气，正要再打，忽然听见一声厉喝：

“住手！”

萧晏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众宫人。

云知鸢慌忙收手：“陛下，臣妾只是……”

萧晏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扶起芷妃：“疼吗？”

芷妃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萧晏抬手擦去她的泪，转头对云知鸢道：“看来皇后是太闲了，从今日起，后宫事务暂由芷妃打理。”

云知鸢如遭雷击：“陛下！这不合规矩……”

“规矩？"萧晏冷笑，"朕就是规矩。”

他揽着芷妃转身离去，留下云知鸢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当晚，萧晏在锦华宫用膳。

芷妃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为何对臣妾这么好？”

萧晏放下筷子：“你想听真话？”

芷妃点头。

“因为你像她，仅仅如此。”萧晏的声音很平静，“所以，朕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但给不了爱。”

他直视芷妃的眼睛：“朕心里的人，已经死了。”

芷妃眼眶通红，却强撑着微笑：“臣妾明白了，能陪在陛下身边，已是福分。”

第十四章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药庐的案几上，洛瑜正专注地研磨药材。

“这味决明子要研得再细些。”喻书白站在她身后，俯身握住她的手示范，“这样力道更均匀。”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洛瑜耳根微热，下意识想躲，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别动，还没好。”

他的手指修长温暖，包裹住她微凉的手，引导着研磨的动作。

“学会了吗？”他低声问，声音里含着笑意。

洛瑜点点头，心跳莫名加快。

自从假死脱身，她在药庐已住了小半年。

喻书白不仅教她医术，还为她改了身份，让她能以“喻家远亲”的名义光明正大地生活。

“阿瑜。”喻书白忽然正色，“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嗯？”

“三日后青州有个药材集会，我想带你一起去。”他眼中闪着期待，“顺便……见见我父母。”

洛瑜手中的药杵“啪嗒”掉在桌上。

“这……”

喻书白连忙解释：“只是以学徒身份！我父亲一直想找个传人……”

他耳尖泛红，声音越来越小：“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我去。”洛瑜轻声应道，唇角不自觉上扬。

喻书白眼睛一亮，像个得了糖的孩子：“那说定了！”

他匆匆起身去准备行李，差点被门槛绊倒。

洛瑜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这是她离开皇宫后，第一次感到被人珍视的滋味。

皇宫内。

“陛下！”

暗卫首领匆匆闯入御书房，跪地禀报：“有人在青州见过一个与洛瑜姑娘极为相似的女子！”

萧晏手中的朱笔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晕开一片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