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们也有过一段相敬如宾的温馨时光。
那时,闫妄对她说:“施然,不论我们是因为什么结的婚,你都是我的妻子,闫家的夫人。”
“无论发生什么,我和闫家,都会是你的依靠。”
可怎么林嫣嫣一出现。
这些承诺,就都不算数了?
“好,我会让林小姐高兴。”
施然僵硬转身,走出了总裁办。
第二天,航司总结大会。
开完大会,施然起身,在高层和同僚惊愕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前排林嫣嫣。
然后,她缓缓地、屈膝,跪了下去。
“林小姐,对不起。”施然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飞行数据,却让听者心头发颤。
“是我插入您和闫总的感情,我是第三者、是贱人,我向您道歉,求您……高抬贵手。”
第四章
整个大会鸦雀无声,目光如针落在施然身上。
地面的凉意透过薄薄的制服,直击心脏。
每一分,每一秒。
都是对施然的羞辱。
林嫣嫣眼中闪过极致的恶毒和快意。
她微微弯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你跪了,我就要同意吗?”
“施机长,你的膝盖……没那么值钱。”
施然只觉最后一丝尊严也被彻底碾碎。
她无话可说,在无数复杂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了会场。
没有再争辩,没有解释。
她直接绕过闫妄,向航司提交了一周的年假申请。
求不到,她就自己去请。
在医院门口蹲了三天,施然终于蹲到了史密斯医生。
没有说她和闫妄的关系,也没有承诺任何的好处。
史密斯听了妈妈病情后,只说了一句。
“人命关天,病人在哪,我随时可以主刀。”
悬了三年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原来。
为母亲求医竟然这么简单。
那究竟为什么,闫妄始终不肯替她开口?
施然苦涩笑了笑,和史密斯先生约好手术时间,回了公寓收拾东西。
收完几套机长服后,她站在冰箱面前出神,上面贴满了奖章。
有她的年度安全飞行奖,有当年闫妄所在航校标志的纪念扣,曾被她当作护身符和隐秘的念想。
施然把它摘下来,丢进垃圾桶,拖着行李箱离开。
去了酒店住下,心口都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她干脆拿了渔具,去湖边钓鱼。
不想到的时候,闫妄已经在下饵了。
以前他们好的时候,确实总是一起来这里野钓。
青山绿水,她本想上前,谈提前解约的事情。
刚走近几步,却看见闫妄正在打电话,语气是商场惯有的从容。
“……是啊,施然的性格是最好拿捏的,冷静,懂事,不缠人,确实很适合放在家里应付我爸妈。”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闫妄低笑了一声:
“后悔?是有点。当初结婚协议只签了三年。不过时间还长,她母亲后续治疗还需要钱,自然能续约。”
“她那个飞行员的硬骨头,早被她妈的病磨软了,翻不起什么浪。”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施然的耳膜。
刺穿她最后一点残存的幻想。
原来,她所有的隐忍和付出,在他眼里,不过是“适合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