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荷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打马虎眼：“怎么会，他高高在上的，我哪能入得了他眼，就是单纯欠他钱，一直拖着没还上。”

秦时雨琢磨了下，点头道：“也是，那位先生看着就和咱们不是一路人。”

苏清荷笑容透着苦涩，是啊，她和他之间，差距犹如天堑。

会议结束后，下午有休息时间，可晚上得陪客户吃饭。

回到酒店，苏清荷就被秦时雨叫到了她房间。

“昨天你那事，虽然不至于开除你，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扣掉你三个月工资和年终奖，要么，你把今天这业务零折扣谈下来。要是真成了，我额外给你十万奖金。”

苏清荷面露难色：“秦姐，零折扣根本行不通啊……今天那客户经理抠得很，提八折他都不怎么搭理。”

秦时雨似笑非笑：“怎么会不行，今天开会时，那个段经理眼睛可一直在你身上呢。你陪他好好喝喝酒，啥事谈不成？”

苏清荷心中一寒，问道：“秦姐，你这话啥意思？”

秦时雨给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别装糊涂：“咱们销售部平时怎么拉客户，你心里明白。话我放这儿了，要么拿下业务，要么扣钱，你自己选。出去吧！”

苏清荷咬着嘴唇，气冲冲摔门而出。

三个月工资加年终奖，有五万多块呢。对苏清荷来说，就像要割她肉一样心疼。而且，要是今天拒绝了，以秦时雨那小心眼，以后不知道要给她穿多少小鞋，这份工作估计也保不住了。

苏清荷抬手揉了揉因高烧胀痛的额头，心里慢慢有了豁出去陪酒的念头……要是能成，还能拿到十万块。可这事儿一旦开始，往后想停就难了。

她回到房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脑袋没那么疼了，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手紧紧抓住洗漱台边缘。

可要是不拼一次，家里欠顾承泽的一千多万，啥时候能还清？

拼一把，说不定还能升职加薪。只要还清钱，在顾承泽面前，她就能抬起头，不用再畏畏缩缩。

想通后，苏清荷出去给秦时雨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想好了，今晚肯定好好表现。

秦时雨很快回她：“好好干，我一直都觉得你行。今晚要是成了，以后少不了提拔你。”

苏清荷心中冷笑，还是回了句谢谢。

……

顾氏大厦。

顾承泽合上文件夹，望向一旁的落地窗。楼下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他静静看了一分钟，随后伸手按下桌上的呼叫器。

助理许明很快敲门进来：“总裁？”

顾承泽神色冷淡：“给我订去海城的机票，马上订。”

许明愣了下，随即应道：“好的。总裁，需不需要通知海城分公司总经理？”

顾承泽眼神幽深：“嗯，告诉他们，明天的地皮招商，我亲自参加。”

他去海城是为了工作，跟那个烦人的女人绝无关系。

许明轻轻关上门离开，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顾承泽低头看着手机，想起今早给云栖打电话时，女管家方姨说的话。

“苏小姐看着脸色很差，好像发着高烧，药都没吃，就急急忙忙去了机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第7章

许明手脚麻利，订的是最近一趟航班。

顾承泽即刻启程，傍晚便赶到了海城。

分公司总经理早早候在那儿，见他一来，立马满脸恭敬地迎上前，先是一通客气的问候，而后热络道：“顾总，我们在金豪大酒楼订好了包厢，给您接风。公司几个部门经理都到了，都在包厢里盼着您呢。”

顾承泽神色平淡，只是微微点头，简短说道：“走吧。”

这类饭局，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可必要的应酬不能推脱，毕竟这是社会不成文的规矩。

几辆不同品牌的豪车，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朝着金豪酒楼驶去。

顾承泽的车在车队中间，快到酒楼大门时，堵了几分钟。

前面的车得先进车库，他的车才能通行。

百无聊赖之际，他随意往车窗外一瞥，竟意外看到远处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苏清荷。

她身着黑色OL裙装，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包裙下的双腿修长笔直，白皙的皮肤在夜色里好似透着光，正站在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旁边，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顾承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顾承泽眼眸微眯，愤怒地攥紧了拳头。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从未露出过这般笑容。

轿车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好几度，坐在一旁的分公司总经理察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顾总，怎么啦？”

顾承泽目光仍紧盯着窗外，侧脸线条冷峻如霜。

分公司总经理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轻“咦”一声：“那不是段经理吗？”

顾承泽转头，眼神带着压迫感：“你认识？”

分公司总经理赶忙回应：“是隔壁公司市场部经理，这人工作能力还可以，就是忒好色。站他旁边那美女估计也知道，不然不会靠那么近。”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在苏清荷身上打量，感慨道：“为了工作，这姑娘也是豁出去了，您瞧段经理那色迷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