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1)

“门开了!”沈沉一脸得意的看了看福伯,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一不留神,险些被地上的杂乱东西给绊倒。

“秦寻,你在哪儿?”沈沉一把扶住墙壁,身体微微踉跄,瞪起眼眸,四处搜寻着秦寻的身影,目光忽然落在书桌下面的墙角处,温和的阳光透过窗帘,朦胧的照在秦寻的身上。

秦寻身体紧紧蜷缩,脊背有些颤抖,脑袋深深地埋在两膝之间,长长地睫毛在微光的笼罩下,仿佛堵上一层绒光,隐约露出忧伤的眼眸。

沈沉心底一阵悸动,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拍在秦寻的肩膀上,慢慢上移,手法温和的揉搓着秦寻的头发,眸光善良,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声说道:“你还好吗?”

“吧嗒”一声,一滴豆大的泪珠滴落到地上,晕染开来,瞬间蒸发,苍白的脸上,泪痕清晰可见,微微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有我在,没事的!”沈沉内心柔软地带最触碰,纤细的手臂一弯,将秦寻拥到怀里,一手轻拍后背,一手揉捏着头发,水汪汪的眼眸看向外面的阳光,故作欢笑的说道:“你的头发好软啊!”

俗话说,一个人的头发是内在性格的体现,头发粗硬的人,性格坚强,脾气暴躁;相反,头发柔软的人,性格脆弱,比较敏感。

纵然秦寻的外在再怎么粗犷,性情再暴力,终究掩饰不住内心的软弱。

沈沉看着低头抽泣的秦寻,竟然有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说道:“你心里的苦,我都明白,可是,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

秦寻喘息片刻,修长的手臂微微抬起,一双大手紧紧的环住沈沉的蛮腰,猛地起身,薄唇平贴上沈沉的嘴巴,温柔而惬意的轻吻,似乎在源源不断的吸吮着沈沉口中的清甜,手指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这个秦寻,刚才一秒,沉浸在悲伤中,隐忍着哭泣,仿若受委屈的孩子,”沈沉瞪着眼珠,舌尖被秦寻熟练的吻技肆意挑逗着,心中很是不爽的想道:“一悲一喜,一静一动,这跨度,这条月,简直是奇葩!”

“嗯,秦寻,我知道你哥的事情了!”秦寻的手越来越不安分,每触动一下,沈沉的全身神经就犹如遭受电击,肌肉变得又麻又痒,甚至有些按耐不住。

果然,提到“哥”字,秦寻停下手中的动作,深叹一声,腰身微弯,脑袋顶在沈沉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你都知道了?”

“你千万不要怪福伯,他是担心你发生危险!”沈沉眼眸黑白分明,煞有其事的说道:“如果我愿意放下三年前的事情,你愿意告诉我你哥的事情吗?”

沈沉盘腿坐地,眼眸泛着一层迷离的光芒,蹉跎的脸上,眸光忧伤,声音磁性地说道:“他叫秦牧,是秦家的老大,天性聪慧,商业才能突出,但是,他不喜欢束缚,更不喜欢受到控制,在十五岁的时候,选择了出国。”

“他长得帅吗?脾气怎么样?”沈沉白嫩的双手合十,托在腮上,花痴般的脸上,好奇追问。

秦寻微微一怔,眸光微怒,脸色难看,皱了皱眉头,低眸看向地上一个破碎的相框,里面赫然站立着两个面目清秀,身材挺拔,透着贵族气质的少男。

“哥哥很帅,性格很开朗,是个很容易接近的阳光大男孩!”秦寻眼眶充血,微微有些湿润着说道:“准确来说,应该是校草,学霸,商业天才。”

“你们两个长得还真像!”沈沉好看的眼眸不停地眨动,上身微微前倾,小心翼翼的捡起照片,擦掉上面的浮尘,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两个看上去,感情一定很好吧?”

“恰恰相反!”秦寻嘴角微微勾出弧度,一脸冷笑着说道:“我们明争暗斗,谁都不服谁!”

“上面怎么没有秦谦?”沈沉自顾自的看着照片,翻动正反面,不禁心中疑惑,道:“按照年龄推算,那时候应该有秦谦了吧?”

秦寻的神情再次绷紧,眼眸冷厉,恶狠狠地瞪了沈沉一眼,声音极度冰冷的说道:“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随便说话!”

“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说完,沈沉迎上秦寻异常幽冷的目光,下意识的抿紧嘴唇,停顿数秒,试探性的问道:“你哥后来是怎么发生意外的?”

霎时,秦寻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颤抖的嘴唇微张,却又无奈的闭上,眼底有些悔恨,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紧紧地握成拳头,甚至将指甲都嵌进肉里。

“他是因为脑部突生疾病,死掉的!”秦寻眉头紧蹙,表情很是痛苦,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你别太难过了!”沈沉轻拍着秦寻的肩膀,声音柔和的安慰道。

“今天是他的忌日,可我都不敢去看他一眼!”秦寻声音哽咽,有些失控的说道:“这么多年,我一次都没有去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弄巧成拙

沈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眶中噙满泪水,视线朦胧中,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拥抱着秦寻,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可是,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下去。

此刻,秦寻宽大的身躯蜷缩在一起,苍白的脸颊,挂满泪水,一双眼眸直直的盯着沈沉,表情凝重而诡异,说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沈沉一脸不解的皱着眉头,神情越发沉重起来,眸光闪烁,迎上秦寻深邃而沉重的目光。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秦寻胸膛上下起伏,心跳加速,脸色涨的通红,鼓起很大的勇气,艰难的说道:“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回过,就不会面临家庭的束缚,就不会造成巨大的心里负担,更不会导致大脑突生疾病。”

沈沉全神贯注的倾听着秦寻的描述,黑眸转动,思索着说道:“听起来有些复杂,不太明白!”

看着沈沉似懂非懂的样子,秦寻莫名的勇气怒火,挑眉瞪眼的低声呵斥道:“你这个人是不是猪脑子?还是脑子进水了?这么明了的事情,怎么都听不明白?”

“我又不是医生,又不太懂得医术,更何况你说的那么复杂,我一时怎么能够捋的清楚呢?”沈沉撅着嘴巴,煞有其事的说道。

“秦家势力很大,在国外,国内都有着分公司。”秦寻白了沈沉一眼,幽邃的眼眸转向窗外,若有所思的说道:“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当时,公司面临改革,急需要推选出新的继承人,秦牧作为长子,理所应当的承担总裁职位!”

“原来,贵族豪门居然沿用古老的嫡长子世袭制度?”沈沉嘴角微微一撇,有些不以为屑的说道:“可是,我不明白,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沉皱紧眉头,思索片刻,恍然一惊,转头看向秦寻,食指落在秦寻的眉心位置,惊讶的说道:“该不会是你野心贪婪,所以才故意害死秦牧,从而自己坐上万峰集团总裁职位的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秦寻眼眸变得冷厉起来,嘴角扬起弧度,装作一脸奸笑的样子,猛地抬起右手,重重的拍在沈沉的额头上,言语中充满威势的说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

秦寻粗眉紧蹙,黑眸中红光闪烁,仿若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沈沉丢进火海中。

虽然秦寻与秦牧性格迥异,关系一般,但是,血浓于水,秦寻一心向往自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呢?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沉呼吸急促,胸口发闷,怯懦的看向秦寻,提心吊胆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捉摸不透,你为什么一直对秦牧的死而耿耿于怀呢?”

“我明明知道秦牧不喜欢接受家族企业,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陷阱里。”秦寻暗淡的脸上毫无光泽,幽邃的眼眸变得死寂,声音哽咽着说道:“我不应该自私的只为自己想,早知他会因为我的一念之差,会丢送性命,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沈沉听得一头雾水,眉头皱得更紧了,内心着急,试探着说道:“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家家族推选总裁继承者,需要经过家族成员和董事会的严格考核,而我,为了逞强,偏偏提出与秦牧较量一番。”秦寻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竟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他一把抓住沈沉的手腕,黑眸瞪得很大,眸光凛冽,急切的说道:“阿沉,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吗?我是真的想要帮秦牧,完全没有想到会弄巧成拙。”

“我相信你。”沈沉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虽然你脾气差了一点,性情多疑了一点,但人品是绝不会有问题的。”

“你真的相信我没有想要加害秦牧?”秦寻的眼眸变得柔和,透着些许的泪光,犹如不会有用的人掉进水里,试图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渴望。

“秦寻,你冷静一点!”秦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瞪大的眼眸好像着了魔般的恐惧而慌张,握着沈沉的手越来越用力,甚至面目变得扭曲起来。

沈沉看着秦寻脆弱而伤心的样子,心底仿若遭受针扎般疼痛,暗想道:“一向专横跋扈的秦寻竟然也有痛不欲生的时候,自己不应该感到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