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却被秦寻收入眼底,内心暗自感叹道:“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我倒眼看看,你究竟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站在一旁的福伯和段宏神情凝重,时刻警惕着秦寻的脸色,不敢贸然出声。
森林内,烈日当头,骄阳似火,沈沉不时舔着干裂的嘴唇,腹中传来“咕噜咕噜”的饥饿声,脸色变得煞白,双腿好像灌满铅石,根本就挪不动。
终于,沈沉来到一颗粗壮的大树下,暂时享受一下阴凉带来的快感。仅仅一天的时间,她足足带伤行走了十五公里,精疲力尽的依靠在大树下,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中,沈沉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好看的笑容,梦中自己成功通过考验,走出了大森林,甚至得到了秦寻的原谅。
“秦寻,你终于对我笑了!”睡梦中,沈沉轻声呓语,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却依旧沉浸在秦寻暖心的笑容当中。
“这个女人,笑起来都是那么的淫荡!”秦寻通过追踪设备,深邃而冷峻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沈沉,心底莫名涌动起一股暖流,不禁厌恶的怒骂道:“可恶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能时时刻刻勾住我的内心?”
经过一夜的休整,沈沉缓缓的睁开眼睛,全身疲乏的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背靠着大树,艰难的站起身,深吸一口大自然的新鲜空气,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沈沉,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沈沉已经成功度过了一天一夜,右手握着拳头,默默地为自己加油打气。
清晨的森林中,到处弥漫着青草和大树特有的味道,仿佛能带给我无限的生机。
沈沉口渴难耐,一个劲儿的吞咽口水,没想到,刚走两步,她的眼眸顶在一颗宽大叶子的小草上,内心惊喜不已。
“我就说嘛,天无绝人之路。”沈沉暗自窃喜,微微弯曲身体,脑袋向前探出,嘴巴撅的很高,小心翼翼的凑向宽叶,试图吸允上面的露水。
“啪”的一下,宽叶剧烈颤动,露水消失不见,一个高大而阴冷的身影笼罩过来,正是高冷范儿的秦寻,一脸轻蔑的看着沈沉,说道:“我说过不许进食,更不许你喝任何东西,若是受不了,就赶快向我求饶,或许我可以开恩,带你出去!”
“秦寻,你跟我之间非得要针尖对麦芒吗?”沈沉眼眸悲伤,泪光闪动,说道:“我可以不喝露水,可以不吃任何食物,但是,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像你求饶,更不会奢求你的开恩!”
说完,沈沉拖着受伤的右腿,一脸决绝的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居然这样拒绝我?”秦寻愤恨的攥起拳头,咬牙切齿的离开,内心却有种柔软的东西被触碰到,好像被一种说不出的牵挂纠结着。
第二天,沈沉的步伐明显减慢,尤其是右腿上的伤口,犹豫长时间在潮湿的环境中行走,有得不到正规的包扎,微微有些发脓,每走一步,就像针扎一样,说不出的苦痛。
秦寻由于沈沉对自己的无视态度,内心愤懑,怒火中烧,脸色难看,脑海中却闪现出自己与沈沉牵手亲吻的一瞬间,暗自奇怪道:“我以前真的很爱这个女人吗?为什么想不起来?”
他凝重的脸上,紧皱着眉头,极力回想着自己与沈沉的过去,可是,越是努力,越是集中精力,大脑就越发疼痛。
沈沉全身乏力,艰难的迈动步子,由于过度饥饿,加上身体生理性缺水,眼眸光线感官能力急剧下降,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一不小心,一脚踩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修长而强壮的手臂将沈沉拦腰抱起,飞快的窜向森林出口方向。
“喂,你睁开眼睛,你千万别睡!”一个熟悉而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沈沉的耳边。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是秦寻救了我?
“秦寻,是你吗?”睡梦中,沈沉意识模糊,缓缓的睁开眼睛,修长的双臂来回摆动,手掌伸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大喊一声,道:“秦寻,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沈小姐,你醒过来了!”福伯沧桑的脸庞上,一双眼眸幽邃的看着沈沉,咳嗽两声,试探性的问道:“沈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疼啊!”沈沉皱着眉头,面目近乎扭曲,双手抓住床单,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干裂的嘴唇渗出血迹,说道:“福伯,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在神秘森林晕倒了,差点就没命!”福伯一双深邃的眼眸煞有其事的说道:“还有,你腿上的伤口有些化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医生帮忙检查包扎过了!”
“谢谢福伯!”沈沉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转而一脸沮丧的说道:“福伯,麻烦您帮我叫辆车,我要离开了!”
“沈小姐,您现在身体极其虚弱,腿上伤口随时会有感染的危险,怎么能说走就走呢?”福伯眼眸中闪动着担忧的神情,试图劝住沈沉,说道:“至于以后的事情,还是等你养好身体再说吧。”
沈沉眼眸黯淡无光,脸上落寞的表情掩饰不住内心的痛苦与纠结,勉强笑着说道:“福伯,谢谢您半年来的照顾,只是,我真的是没有脸面,也没有信心待下去了!”
“沈小姐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轻言放弃呢?”福伯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小心谨慎的说道:“你是不是心里还是有压力?”
“怎么能没有压力呢?”沈沉鼻头发酸,眼眸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说道:“福伯,我以前坚持,是因为心中还有期盼和希望,我认为秦寻总会念及旧情,会原谅我,甚至还幻想着我们能够重归于好。”
说话间,沈沉的脸色涨的通红,似乎承受着心如刀绞的痛苦,满脸委屈的说道:“直到我进入神秘森林,我还是心有所寄的,可是,当我晕倒的时候,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过来,我和秦寻之间终究还是错过了!”
“沈小姐是在怨恨总裁吗?”福伯内心着急,却要假装冷漠的说道:“您觉得总裁对您太过分了,而伤害了您的心?”
“不完全是这样的!”沈沉微微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眸光绝望的说道:“您知道吗?当我饥渴难耐,身体到达极点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秦寻,我是那样的欣喜,我坚定的以为自己可以成功;可是,当他冷漠的眼眸蔑视的看着我,打翻那滴露珠的时候,我恍然大悟了!”
“沈小姐,恕我愚钝,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福伯皱着眉头,头发间无意中露出一根白发,略显憔悴的说道。
“或许是我伤他伤的太重了,他恨我恨到希望我死的地步。”滚烫的泪水滑落下来,沈沉抽泣着说道:“不管我怎样努力,怎样隐忍,秦寻压根儿就不愿意看到我,他所希望的应该是让我从他的眼前,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沈小姐的想法未免太过于偏激了!”福伯无力的摇着脑袋,凝重的脸庞上,隐藏着玄机,说道:“或许事情并不是沈小姐想象的那样,而总裁也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冷血!”
“难道他还不够冷血吗?”终于,沈沉抑制不住内心的压抑和委屈,扯着嗓门嘶吼起来,说道:“既然秦寻如此嫌恶我,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下来呢?在他的眼里,我连乞求原谅的机会都没有!”
“沈小姐,你这么说,对总裁实在是太不公平了!”福伯脸色踌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突然,房门被猛地一下打开,段宏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脸色不甘心,俨然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说道:“沈小姐可曾知道,如果不是总裁及时赶到,徒步跑了十多公里,将你救出森林,恐怕你早就没命了?还有,总裁虽然打翻了露水,但在沿途小径上都命人准备了食物和水,难道您没有看到吗?”
“段宏,没有总裁的命令,你怎么能随便进来?”福伯眼珠一瞪,露出前所未有的威势,沉声呵斥道:“出去!”
“福伯,总裁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要一直遮遮掩掩,甚至还要背包袱?”段宏眼眸猩红,上下起伏的胸膛显示出急促的心跳。
“出去!”福伯身体一颤,冷厉的眸光闪过一道寒光,凶恶的瞪着段宏。
虽说段宏和福伯都是秦寻的贴身信赖之人,但是,福伯多年管家身份,早已充当起童年秦寻之父的角色。
福伯名义上是秦寻的管家,但在秦家,碍于秦寻的面子和威势,根本就没人敢顶撞福伯。
“福伯,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沈沉满是伤痕的手臂抓住福伯,殷切而热切的问道:“是秦寻救了我?他根本就没有想置我于死地?”
福伯再次选择了沉默,悲伤而幽邃的眼眸隐约释放出哀求的目光,声音颤抖着说道:“沈小姐,还请您三思而后行!”
从秦寻八岁那年,福伯一直守护在身边,见证了秦寻的童年,少年,青年时光,没有人比福伯更加了解秦寻的心思和性格。
秦寻表面冷酷高傲,虽然一直在丰裕的生活中长大,但缺少家人的关心和爱护,嫉妒缺少安全感的秦寻变得越来越冷漠,不善于表达情感,一味的隐藏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