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宋怀瑾突然暴怒，一把推开她，"滚出去！"

阮棠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呆了，含着泪跑出了书房。

宋怀瑾却顾不上她，疯狂地翻找手机拨打我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连续打了十几个，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宋怀瑾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打开微信，发现我已经退出了所有共同群聊，朋友圈变成了一条横线。

"查！立刻给我查沈瓷去了哪里！"

他对着门外的保镖吼道。

第8章

接下来的日子，宋怀瑾像疯了一样寻找我的下落。

他先是去了我父母家，被我父亲一记耳光打出了门。

"我女儿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还敢来？"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滚！永远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又去找了我的闺蜜林微，对方冷冷地告诉他："阿瓷让我转告你，那99盏灯已经全部熄灭，你们的婚姻彻底结束了。"

宋怀瑾站在林微家门口，像个迷路的孩子："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她说要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林微砰地关上了门。

回到家里，宋怀瑾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宋宅书房，宋怀瑾盯着熄灭的第九十九盏灯。

灯罩内侧有行小字，是他烧制时刻的「阿瓷一笑，此灯长明」。

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

阮棠的第七个未接来电上方，跳出一条短信：「宋少，您让我盯的北极光号刚发来乘客名单...沈小姐隔壁舱是程砚舟」

红酒杯在墙上炸开猩红烟花。管家战战兢兢推门："先生，程氏医疗刚终止了所有合作..."

"备车。"宋怀瑾扯松领带，眼底布满血丝，"去港口。"

"可游轮三天前就出发了。现在已经进入公海了......"

宋怀瑾颓然松手，眼神空洞。他想起我曾说过，想和他一起去看极光。

"等我们结婚五周年的时候，一起去冰岛好吗？"我当时靠在他怀里，满眼憧憬。

而现在，我终于踏上了那趟旅程。

只是，没有他了。

第9章

阮棠正穿着我的真丝睡衣，坐在客厅里涂指甲油。

"谁让你穿这个的？"宋怀瑾的声音冷得像冰。

阮棠不以为意："反正她都走了，这些名牌睡衣不用多浪费......啊！"

宋怀瑾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楼上："脱下来！现在！立刻！"

阮棠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哭了，哆哆嗦嗦地换下睡衣。宋怀瑾抓起那件睡衣，像捧着什么珍宝一样紧紧抱在怀里。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我的香水味，淡得几乎闻不到。

"滚出去。"他对阮棠说，"从今天起，别再让我看到你。"

阮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怀瑾！你什么意思？为了那个不要你的女人，你要赶我走？"

"我让你滚！"宋怀瑾猛地将床头柜上的台灯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处飞溅，"都是你！如果不是你......"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是他自己。

阮棠哭着跑出了别墅，而宋怀瑾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那件睡衣。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那里原本放着我们的婚纱照，现在只剩一个空相框。

第10章

一个月后，宋怀瑾收到了游轮公司发来的邮件。他们在清理船舱时发现了一本日记，登记在我的名下，问是否要寄回。

宋怀瑾立刻派人取回了那本日记。他坐在书房里，手指颤抖地翻开第一页。

"今天是我离开宋怀瑾的第一天。海风很大，但我的心却异常平静。99盏灯都熄灭了，我的爱也是......"

他一页页往下读，看到我写下每一次心碎的细节：生日那天的等待，骨折时的孤独，拍卖会上的羞辱......还有那场强行进行的手术。

"医生说我至少需要休养半年才能恢复。但宋怀瑾不会在乎的，他现在满心都是阮棠。我摸着腹部的伤疤，终于明白外婆当年说的话'有些人的爱就像玻璃灯，看似美丽，实则脆弱。'"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冰岛到了。这里真冷，但冷不过宋怀瑾为了阮棠看我的眼神。从今天起，我要开始新的人生，一个没有宋怀瑾的人生。"

宋怀瑾的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他忽然起身，疯狂地翻找书房里的每一个抽屉，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了那99盏玻璃灯的设计图纸。

图纸背面，是他当年写给我的一行字："阿瓷，这99盏灯代表我对你的爱，永远明亮，永不熄灭。"

而现在，那些灯全都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