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突然冷笑。“空口白牙,说的倒是好听,有你这样净身出户的吗?”

她扑上来,死死抓住我真丝旗袍前襟,用力一扯!

“嗤啦!”衣料脆响。

“看看你这身!”

她指甲掐我手腕,又去夺我的手包,“这包!限量版喜马拉雅铂金包,一只就够普通人几辈子!

她的手又探向我颈间细链“赤焰”!三年前八千万拍下的缅甸鸽血红!

“还有你停在后院的帕拉梅拉!”

所有这些哪样不是贺家的钱。

我任凭她撕扯踉跄,目光如锚钩住贺凛。

他牙关紧咬,下颌冷硬。那沉默是最后一根稻草。

“贺凛?”我哑声唤,带着祭奠般的痛楚,“我们……这十年……真就……一文不值吗?”

他喉结滚动,吞咽着带血的刀片。最终,只挤出一声沙哑破碎的呜咽。

好。

很好。

我的指尖冰凉,伸向颈后暗扣。“嗒”一声,红宝石滑落掌心。

“苏晚!”贺父凄厉出声。

“贺伯父。”我平静打断,将“赤焰”放在案角。

动作不停。解开盘扣,旗袍滑落肩头。脱下高跟鞋,赤足踩上冰凉地砖。褪下衬裙。

一件件衣物落地,剥离厚重的壳。

“规矩,”我赤足站在冰冷地面,“总要守的。”

贺凛身体剧震,狼狈背过身去,肩膀颤抖。

“晚晚!停下!”贺父声音撕裂。

最后的束缚滑落。

我只着贴身衣物,立在奢华外壳之上。脊梁笔直。

“从今往后,”

“世上再无贺家童养媳苏晚。”

声音清晰如玉石相击,

赤足踏上冰冷地砖,每一步踩在碎冰上。挺直脊背,推开厚重的书房双开门。

门外下人纷纷低头侧身。我能感觉到背后目光复杂震惊、怜悯、幸灾乐祸……

走出贺家黄铜大门,喧嚣巨浪兜头盖下!

闪光灯疯狂闪烁!无数话筒镜头怼到面前!

“苏小姐!被贺家扫地出门有何感想?”

“传言净身出户,内衣都不许带,真的吗?”

“羞耻吗苏晚?”

污言秽语倾盆。我双臂环抱胸前,抵挡赤裸审视。

“让开。”我声音嘶哑的不像自己的。

人群哄笑刺耳。

一个方脸猥琐男记者挤到最前,镜头恶意探向我私密部位。

他那张脸很眼熟,应该是在林薇某次生日宴上出现过。

我捂着胸口埋头试图冲过人墙。

突然!巨力狠狠撞在后腰!

我向前扑倒!膝盖手肘重重磕在花岗岩门阶上!碎石割破皮肤,腰侧剧痛,温热血液滚落!

记者们像鬣狗嗅到了血腥般穷追不舍,直到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才甩开他们。

钻心痛楚屈辱交织。我颤抖爬起,不顾撕裂疼痛,在快门声哄笑声中跌撞前冲!

血汗泥土黏腻下淌。意识模糊。

视线昏暗边缘,胡同口光线被巨大沉默阴影遮蔽。

车门开启。

沉稳脚步声靠近。

一双纤尘不染的黑色系带皮鞋,停在几步外。

他沉默俯视,目光沉静,无猎奇无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