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凉凉地看了白璃一眼,并未曾回话,只是默默地在白璃留下的空白地方摁下手印。
这下倒将白璃愣了一下:“这么爽快?”
这可不像君晏的性格。他办事不该要求严苛的么?怎么这么轻易就摁了?
这难道不是她给他设的陷阱么?他这么容易就跳下来了?
不会吧?
而君晏则定定地看着白璃。他早就说过了,只要她想要,他给得起的,就都是她的。他是看不懂那所谓的合约上都写了什么,可是只要她要求的,他都会去无条件遵守。
曾经失去了家人,如今,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将最在乎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君晏看了穆言一眼,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能跟他抢!
*
翌日一大早,白璃不用人催,就早早地起来了毕竟今日要去摄政王府,要救拈翠于水火。
外头的雪已经很厚,扑簌扑簌纷纷扬扬,仿佛有人在天上撒盐。
白璃任由素琴替自己将厚重的浅白色绣银色暗花狐皮斗篷戴好,看着窗外的飞雪映着明媚的阳光,嗅着空气中那股子清新的雪气,心情却没有半点轻松。
身上穿着君晏特意给她的金丝软甲,白璃明了,今日的鸿门宴,恐怕当真没有那么简单。
素琴撑起一把天青色绣浅紫木槿花的绢伞,白璃抬眼瞧了一瞧。这风格,煞是熟悉。似乎当初在惠文殿前,国叔封翊身边的粉衣侍女,手上拿着的就是这样的伞。
再看看身边的侍女,一水儿的灵蛇髻,一水儿的粉色纱裙,就连脸型、体型、妆容,都是一致的。
难道说,这些,都是封翊的人?
白璃心里一动,一个什么念头快速闪过。可是等她要抓住,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女王?”
素琴撑着伞,等了半天也不见白璃迈步,便喊道。
白璃这才抬步朝流槿苑外走去。
而君晏,已经在院外等候多时了。
------题外话------
一更。二更晚上十一点(说是十一点啦,每次都会早一点发,这样大家就早点看到啦~)
打滚,卖萌,求花,求钻,求票票~月末了,别捂着票票了,不然下个月就过期咯~
推荐泡芙旧文《倾君策之帝妃有毒》,和国师是系列文哟~
110再偷个腥
年前的漫天飞雪,扑簌簌带着冷意。
莹白的飞雪中,傲立一人,墨色的袍子,领口的银色曼陀罗暗花发出幽冷的光泽。
君晏一转眼,便看见流槿苑主屋中出来的白璃,眸色一顿。
一身雪色的狐皮斗篷,若不是上头所绣着的浅紫色木槿花,仿佛要将白璃都融入这漫天飞雪银装素裹中去。
而再看她的那张精致面容,还是槿颜的素色妆容。只是一抹如朱果一般的唇色,瞬间将她的灵动点燃,也有了白璃自己的味道。
明明是同样的眉眼,身材也一致,如今妆容极力模仿,可白璃,还是白璃,槿颜,还是槿颜。
若说槿颜是一抹风中的白兰,那么白璃,就一定是那一丛开得热烈的野玫瑰。红色,养眼,肆意,有自己的追求。
白璃微微眯了眯眼,君晏依旧单手背剪地立于雪中,仿佛一座高峰屹立。而他身后的梅花儿红艳如火,将他那一身墨袍衬托得越发深沉。
“怎么,国师大人看傻了?”白璃走到君晏面前,勾唇一笑,抬手在君晏面前挥了一挥,瞬间将最后那一丝同槿颜类似的气质毁了。
若是从前,君晏定然会凉凉地瞥她一眼,可是这一回,君晏忽然伸手将她调皮的小手捉住,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白璃的;“对,你太美,本宫是看傻了……”
白璃的手被君晏捉住,一时间挣扎不开。看着他的眼眸,那深沉如夜色的幽静,那深邃如潭的清冽,其中仿若有一股深沉的漩涡,就要将她卷将进去。
白璃将心里一股异样的情绪压下,扬起一脸装模作样的羞涩,意欲将手收回来;“哎呀,这种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必说出来嘛,这样人家多不……”
“好意思”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白璃猛地被君晏一把拉到了胸前猝不及防的大力让她一下子撞上君晏宽阔而结实的胸膛,想不到这么冷的腊月,君晏身上的衣物竟然那么薄。
透过薄薄的衣物,君晏身上异于常人的冷,让白璃秀眉一皱。
“不要总是跟本宫演戏……”君晏的声音比平常要低很多,仿佛耳语一般,好像怕周围的人听到一般,“虽然有很多眼睛看着你,你也不需要这样装模作样……到今天为止,在我面前的那么多个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白璃?”
那种低低的嗓音,带着别样力量的沙哑,透过他的胸膛,清晰地传到白璃的耳朵里。那样淡淡的雌性,仿佛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白璃低眸,将眼中的一抹慌乱掩下,随即抬眼,定定地看向君晏:“那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君晏低头看着白璃晶亮的双眸。其中没有了平日里的玩笑,一抹飞闪而过的严肃,认真,还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冷意,让她的眸子看起来竟然有一丝似曾相识的冷然的味道。
而她的嘴角,随即勾起灿烂的笑,扬声道:“国师大人,本宫还没选你做王夫,还是请国师大人放开本宫为好。”
只要出了流槿苑,就算在君府,也都布满别人的眼睛比如,此刻在流槿苑外不远处迎面而来的墨采青。
这话,自然是对墨采青说的。
墨采青的脚步比平时要快很多。远远地,她就看见白璃和君晏紧紧地贴在一起,为了看清楚,她当然要加快脚步。这几日从流槿苑里谈听不到任何消息,她只好这时候赶来看看。
可是一看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让墨采青的黛眉狠狠一皱。
她青绿色的裙摆因为她的脚步而快速翻动。若是可以,她真想瞬间飞到白璃身边,狠狠地给她一个耳刮子!君晏表哥,岂是这个女人可以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