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清黎！”

女人已经在身旁蹲下，冰凉的刀锋贴上了他手腕处的皮肤。

陆沉舟此刻才终于后悔了。

从前把乔清黎拿捏得死死的，她对他听之任之到了盲目的地步，竟完全忘了她对江叙白有多残忍。

凭什么觉得她不会把那些狠厉手段用在他身上？

她不仅是蠢货。

他还是疯子啊！

“清黎，你别冲动。”

“你说过的，要照顾我一辈子，你别拿刀吓我啊。”

“清黎”

刀锋精准地划开血管，鲜血喷溅在她脸上。

她挂着癫狂瘆人的笑。

“把血还给他！”

陆沉舟死死捂住汩汩冒血的伤口狼狈地向后爬，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墙。

乔清黎举着刀步步逼近

陆沉舟慌乱质问：“乔清黎，你忘了是谁治好你的双腿了吗？”

“要不是我，你还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然而这个“恩情”已经起不到任何用处了。

乔清黎抬手又给了他一刀。

陆沉舟嘴唇没了血色：“乔清黎，你忘恩负义……你不得好死……”

乔清黎盯着刀刃上滴落的鲜血。

脸上的笑近乎偏执。

“如果可以换他活，我宁愿不要这双腿。”

“可你偏偏要害死他！”乔清黎眼神一厉，在他身上接连刺了几刀。

陆沉舟无处可躲，手指死死攀住她的手臂，指甲划烂了她的肉。

“杀了他的，是你！”

“把他关进藏獒笼，把他扔在火场里，抽干他的血……这些不是你做的吗？”

他死死地盯着乔清黎。

“你还打掉了跟他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啊！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甚至不能看一眼这个世界。”

透过他的眼睛，乔清黎看到了自己肮脏腐烂的内心。

她竟不敢与他对视。

“孩子，我的孩子……”

陆沉舟笑了起来，血沫四溅。

“乔清黎，承认吧。你就是个贱人！”

“你三心二意、用情不专。为了我，你不惜离婚，亲手把江叙白送上死路，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啊？”

“住口！住口！”

疯魔般的嘶吼中，乔清黎起身一步步后退。

她撞到了酒柜。

酒瓶里的液体在晃动着。

她突然安静下来，看σσψ着琥珀色的威士忌荡开一圈圈扭曲的涟漪。

酒漫上瓶壁，又溃散。

像无数只苍白的手，在不断勾着她往下坠。

死吧。

死吧。

跟陆沉舟一起去死。

“对，我们都该死。”酒精味疯狂地在客厅里蔓延。

“乔清黎，你想死别带上我！”

“陆沉舟，这是你欠他的。”

女人锁住了他的脖颈，像魔鬼在耳边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