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包厢里,灯光暧昧。

苏浅浅切着牛排,眼神黏在对面的周诚身上,时不时说几句情话。

周诚却有些心不在焉。

一家四口,灭门,虐杀孩童....即使是见惯了血腥的他也觉得手段过于残忍。

更令他不安的是,这一切竟隐隐熟悉。

像极了毒贩惯用的报复手法。

这时,苏浅浅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阿诚哥,我好像突然有点不舒服。”

周诚的思绪立刻被拽回:“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受伤贫血,头好晕啊...”

她靠向他怀里,声音虚弱,还带着几分撒娇和依赖。

周诚立刻将她抱进怀里,拿起外套起身。

什么灭门案,什么研讨会,瞬间被抛诸脑后,没有什么比怀里的人更重要。

手机再次震动。

他看了一眼,是队里来的电话,直接按了静音。

“需要去医院吗?”他低头问。

苏浅浅摇摇头,更紧地偎着他:“不用,你陪着我就好。”

......

与此同时,警局解剖室中,灯光照映出地狱般的景象。

实习法医小郑强忍着生理不适,小心翼翼地抬起那名年轻女性的手,采集可疑痕迹。

忽然,一点微光闪了一下。

他凑近仔细看,是一枚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

出于职业习惯,他拿小心翼翼的拿下戒指,想看得更清楚些。

灯光下,戒圈内侧,细小的刻字映入眼帘:

ZC。

他的心猛地一跳。

秉持着严谨的态度,小郑还是拨通了周诚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慵懒餍足的声音。

“喂?找谁。”

小郑刚来实习不久,没认出苏浅浅的声音:

“嫂子,我找周队,有非常紧急的线索必须向周队汇报!”

“呀,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呢~”

苏浅浅轻笑一声,望着浴室里正在洗澡的男人,不以为意的说:

“他现在正忙着呢,脱不开身。案子的事情你们按流程办就行了,别随便什么事都烦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们队长说了,今晚就算天大的事也别吵他了,明白了吗?”

说完根本不等小郑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她熟练的删除了通话记录,然后若无其事的放回原处。

3

在苏浅浅的软磨硬泡下,周诚请了长假。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

他总说队里离不开他,禁毒工作分秒必争。

过去七年,我手术卧床,女儿半夜急诊,他从未因家事耽误过工作一分钟。

如今却为了苏浅浅打破了一切原则。

我飘在空中,看着他笨拙地给苏浅浅煲汤,一接起工作电话,语气是压抑不住的不耐烦:

“不是说了一切事务副队代管?听不懂人话吗?我在休假!天塌下来也别找我!”

多讽刺。

曾经我多么渴望他能这样陪在我身边,哪怕只有一天。

记得妞妞两岁生日那天,发了高烧,哭着要爸爸。

我一遍遍打他电话,从深夜打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