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母亲,孩儿不需要什么缀命师,孩儿不去。”
向来乖巧的孩子忽然抗拒起来,这令盛母很是纳闷。
“景辰,你这是怎么了?”
盛景辰或许也察觉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忙道:“我没事,昨日温习功课有些晚了,改天再去挑选缀命师吧。”
盛母无奈应下,可接下来几天,盛景辰开始找各种借口逃避挑选缀命师。
今天手伤了,明天胃痛。
最严重的一次他从马上摔了下来,腿上被石头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流淌不止。
然而他昏迷过去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好了,腿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种恐惧缓缓爬上他的心头,他除了一身冷汗。
“母亲,我的腿……”
“你从马上坠落下来上了重伤昏迷不醒,母亲替你择了一个缀命师,让她为你疗伤。你看你的腿好得很快,几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面对母亲和蔼慈善的笑容,盛景辰内心却生出一股寒意。
一种脱轨的感觉从内心油然而生……
盛母将缀命师带到他的面前,那熟悉的身影、精致的眉眼、果然就是舒浅。
他以为拒绝选择缀命师就会阻止一切发生,可是命运却似乎有意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像解不开的结。
“见过小侯爷。”
他的浅浅一如过去一样遵守着尊卑的规矩,乖巧地行礼,只是眉宇之间仿佛多了一些冷淡和疏离。
上一世他在一千个缀命师中一眼选中她,那时候的她笑得是那么的甜美。
这一世他和她相见的时间地点都变了,连她的性情也变了吗?
“为什么是这个人?”他问母亲。
盛母回答:“舒浅是舒家缀命师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无论是能力还是外貌,都是其中最为出众的。娘觉得她来保护你最合适不过,怎么?你不满意吗?”
“没有。”盛景辰摇摇头,前世浅浅的结局从未在他脑海之中消散。现在两种不同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之中不停地打架。
他爱浅浅,当然希望她可以在他身边。
但是上一世的阴影太过沉重,他怕了。
盛母此时长舒一口气:“那便好,找个机会给你们二人定下婚事,娘也放心。”
话音才落,舒浅行礼道:“夫人,奴婢已有心悦之人,不便再与他人定下婚事。”
此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在盛景辰的脑海中炸开。
“什么?”
“什么?”
他和母亲的同时疑问出声。
舒浅面不改色地解释:“奴婢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已经定下终身,不能再和小侯爷订婚。”
盛景辰垂下眼眸,只觉得内心有什么地方坍塌了,悄然无声。
“既然已经成为了我盛家的缀命师,你也应该懂得一些缀命师的规矩,对于你主子,肯定是要言听计从,你若是有了心上人,那就忘记他,这辈子你必须全心全意对景辰,不能与他有半点离心。”
“母亲,不必要求如此严苛!”盛景辰反驳了盛母的要求,“她从此只是我身边的一个缀命师,不要用任何关系捆绑她。”
盛景辰声音微微颤抖,决绝而又不舍。
盛母见自己的儿子这样,便也同意了。
次日,盛景辰在马场练习骑射,正当练习完毕从马上下来朝舒浅这边走的时候,忽然看见舒浅笑容明媚地冲他打招呼,然后跑了过来。
盛景辰心中难以抑制的喜悦,未曾多想就迎着她跑过去,却没想到,舒浅直接忽略了他,向她身后走去。
他回头看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男子,与他年龄相仿,却更为活泼,皮肤或许是因为经常在外玩耍,较他更黑一些,一双眼睛对着舒浅璀璨如星。
盛景辰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厌恶。
第十九章
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那人主动示了好:“见过小侯爷,我是封澜。”
一双黝黑的眼睛收起喜悦,换上了些警惕,他将舒浅拦在了身后,像是保护自己伴侣的雄狮。
盛景辰不悦,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吩咐管家:“将我要上的课全部都换成封闭的课程,除了侯府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准入内,就说防止泄露侯府机密。”
管家立刻安排,果然上蹴鞠课的时候,就看不到封澜的身影了。
只有舒浅一个人站在远处静静地观望着他练习蹴鞠,所有的目光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的心里悄悄生出一丝满足感,一种将猎物占为己有的满足感。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那种念头,依旧在心中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