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林舒棠小时候也同样患有自闭症,所以当她听到顾洲白口中轻飘飘的几个字后,眼神阴地吓人,她知道自闭症儿童是什么样的状态,不会摔东西,更不会把自己关小黑屋里弄得满身是伤。

“别拦着我,我要见林总!”门外闹哄哄的,一名上了年纪的女管家冲过林舒棠的保镖径直来到了楼上,“林总,我在这家里勤勤恳恳干了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我就拼了我这条命豁出去了,这顾洲白真不是个东西,您不在的时候经常虐待小林总,又打又骂,稍有不顺心就拿蜡烛油烫她的手臂,她一哭就把她关进小黑屋,还威胁她不能说出去。”

“我们这群做下人的人言微轻,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顾洲白这么欺负一个孩子,好好的孩子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顾洲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嗓音陡然提高,指着女管家,“赶紧把这疯言疯语的女疯子拖出去!”

“等等。”林舒棠叫停了保镖的动作,“别墅里各个角落都装着监控,去把监控拷贝出来。”

深夜,乌云压城,整个林家的气氛都低到了极点,林念安被林舒棠抱在怀里睡着了,而跪在脚下的顾洲白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监控画面里,都是顾洲白狰狞的面目,他用力地扇着林念安的耳光,揪着她的耳朵,又狠狠地踹着她的肚子。

林舒棠的眼神阴沉地吓人,而她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抵着眉梢,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

“林总,另外在拷贝监控画面时,我们在您的房间还发现了一个摄像头,里面有一段视频,根据视频发送的路径显示,这段视频曾经发送给沈先生。”

林舒棠敲击着眉梢的手指停了下来,她接过助理手中的平板,在看到里面的画面时,立刻狠狠地将平板砸向顾洲白的脚边。

平板被摔得四分五裂,顾洲白被吓了一大跳,林舒棠俯下身,抬手死死地掐着顾洲白的下巴,一字一顿,“顾洲白,你好大的胆子。”

“另外,我们还查到一个人。”助理挥了挥手,一个被折磨地血肉模糊地男人被扔了上来。

那人正是顾洲白的舅舅。

“林总,是她就是她,就是顾洲白让我撞沈羡安的,他说只要我把沈羡安撞残废,他就给我一千万,我......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

多日的严刑逼问,男人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承受的极点,顾洲白被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你在胡说什么?!”

“洲白,这钱我还你,我不要了,我只要活命!”

林舒棠也不说话,只是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声音却如同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鬼魅,“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很快,男人凄厉的喊叫声传遍整个林家,声声泣血,顾洲白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连滚带爬地爬到林舒棠的脚边,“舒棠,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

“舒棠,我那么爱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顾洲白仿佛是拼命抓住了最后一丝的筹码,但迎上的却是林舒棠冰冷的眼神。

第13章

天空如同被泼了墨一般,不远处雷声轰鸣,一道轰鸣的闪电声无情地刺破了夜空,整个林家都被染上一股凄厉的氛围。

不远处,顾洲白被绑在柱子上,而离他十米远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跑车正蓄势待发。

顾洲白几乎要叫破了喉咙,“林舒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面前的跑车车灯亮了,随着油门的轰鸣声,迅速地如同一道闪电劈了出去,对着顾洲白直直地撞了过去。

雨落了下来,冲刷着一地的鲜血,顾洲白浑身都是血,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他拖着自己被撞断的双腿,双手死死地扣着地面,朝着大门的方向爬去。

林舒棠挥了挥手,两名保镖立刻将地上的顾洲白拽了起来,“关进地下室,他要是死了,我唯你们是问。”

一道惨白的闪电劈过,顾洲白的脸上一半红一半白,他清楚地知道被关进地下室究竟意味着什么,那间地下室都是林舒棠用来折磨叛徒内鬼用的,但凡进去的人都没有完整地出来的。

“林舒棠,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顾洲白的神情陡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用力撞开两名保镖,但却也只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林舒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顾洲白,“你害死了沈羡安,折磨念安,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的,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保镖立刻上前,又拖拽住顾洲白。

“林舒棠!”漆黑的夜空下顾洲白的笑容显得格外地狰狞,红白相间的脸仿佛是地狱里爬上来的鬼魅,“林舒棠,你少装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沈羡安,他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作为他的枕边人,你难道就看不到他日渐消瘦的身躯,看不到他的眼泪吗?”

“一边跟我上着床,一边还装着深情好女人,现在人都死了,你装模做样地还有什么意思!”

“林舒棠!你一定会下地狱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夜空之中回荡着顾洲白凄厉的喊叫声,这座他无数次想成为男主人的房子如今却成为困住他的牢笼。

雨逐渐大了起来,林舒棠颤抖着双手擦干着指尖上溅到的鲜血,“看好顾洲白,别让他死了。”

之后的林舒棠愈发地冷酷嗜血,手段更是残忍异常,有人曾经找了个跟沈羡安有着六分像的男人送到了她的床上,结果当晚那家人就被灭了门。

整个海城的人都知道沈羡安是林舒棠的禁忌,是不可以被提起的名字。

而午夜梦回时,林舒棠却始终是一个人孤独地守着那空荡的房子,靠着回忆度过一日又一日。

门被敲响了,穿着小熊睡衣的林念安走了进来,“我怕黑。”

“妈妈陪你。”在海城所有人都会忌惮上三分的林舒棠,却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那个领养来的孩子。

同一时刻,美国加州。

沈羡安彻底痊愈后,凭借着高超的计算机能力入职了美国的一家科技公司,以科技为导向聚焦于老年人医疗。

这家公司是盛晚清介绍的,年薪开得很高,足够覆盖沈羡安在美国的全部生活支出,为了表达感谢沈羡安专门请了盛晚清吃饭。

“盛医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恐怕早就已经死了,这里有一千万,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心意,还请你收下。”

沈羡安住院手术期间没有出过一分钱,但她清楚这里面的开销肯定是不小。

盛晚清的脸上依旧是温柔,不动声色地又将面前的卡推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眼神是直视着面前的沈羡安,“羡安,你知道我救你不是为了钱,能帮上你,我很开心。”

“如果说我想要什么回报的话,那么我希望以后你能把我当一个朋友。”

盛晚清温柔细心,她那徐徐图之的态度让沈羡安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即便是他心中早就猜到了半分。

盛晚清将沈羡安送到了公寓楼下,正上楼时,突然听见角落传来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