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林菀红着眼摇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江浸月僵着身子站在原地,看着他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从前的一切都不作数,除非,让我哥醒过来。”

凉薄的话化作一把尖利的冰刃,狠狠扎进她心口。

那种疼不彻骨,却似一碗陈年老酒浇在伤口,浸得伤口滋滋冒泡,就算愈合了也会再度溃烂,反反复复。

江浸月痛苦地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滚落。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段长达十二年的感情。

在他哥哥成为植物人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良久,她抖着手拨通一则电话,声音有些哽咽。

“张律师,我放在你那儿的离婚协议,可以启用了,麻烦尽快帮我办理离婚。”

“好,离婚协议双方都已签订,一个月后冷静期结束便可以领离婚证。”

电话挂断,她身子一软,靠着墙根滑下,仿佛这通电话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离婚协议是婚前她母亲要求齐砚修签下的,只为了让她在想离开时能轻轻松松地离开。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到。

可今天,她彻底心死了。

既然在一起是互相折磨,还不如趁早分开。

她蜷在墙根,颤抖着取下了那颗戴了整整五年的钻戒,声音轻得仿佛是从很远的山上飘来。

“齐砚修,一个月后,我还你自由。”

2

隔天,江浸月去舞团递交了辞职信。

下楼准备打车时却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

那是齐砚修的车。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拉开车门,却对上了林菀的盈盈笑脸。

下午有一档访谈节目,她身为齐砚修的妻子受邀一起出席,只是没想到,林菀也会在。

“浸月姐姐,我怀孕了,后座太硬不舒服,我坐这里你不介意吧?”

江浸月视线下移,落在她身下那个粉色腰靠上。

结婚第一年,高冷禁欲的齐教授将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粉色腰靠固定在副驾上。

“我试过了,这个坐着最舒服,以后接你练舞下班,坐着腰也能舒服点。”

可此刻,曾说他的副驾只能她坐的男人,却神情凉薄地看着她。

“她让你去后面,就去后面,听不懂话?”

江浸月鼻尖一酸,什么也没说,上了后座。

节目是直播的形式,不知道齐砚修说了什么,受采人多了一个林菀。

每当主持人询问江浸月。

林菀总能轻巧地将话题转移到她和齐砚修身上。

整场直播,江浸月只说过三句话,彻底沦为背景板。

望着齐砚修冷峻的侧颜,江浸月眼眶发酸。

明明从前他最见不得她受冷落。

节目接近尾声时。

江浸月按照流程上去播放视频,可她刚点开文件,直播间就发出阵阵惊呼!

她下意识抬头,却见直播间大屏上正滚动着林菀的裸照!

各种姿势,各种表情,不堪入目!

“把直播切了!大屏也关了!快!”

齐砚修稳稳接住受到惊吓倒下的林菀,朝工作人员大喝!

林菀哭红了眼,神情屈辱地指着江浸月,“江小姐,就因为我怀了齐先生的孩子,你就要毁了我的名声!?”

江浸月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

她刚要解释,却瞥见齐砚修冰寒的眸子里藏着的厌恶,

“江浸月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害了我哥还不够,如今连菀菀也不放过吗?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江浸月被他无端的指责刺痛,眼前模糊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