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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江岫白瞳孔收缩,他从牙缝中挤出?宋淮之?的名字,想要阻止他。
“早这样,不就好了。”师纵天大笑,“宋少宗主,请吧。”
宋淮之?想让宋今歌扶他起来,却被宋今歌按了下?去,继续躺在他的怀里。
“爹!”宋淮之?真的要哭了,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急的。
“你不必去。”宋今歌安抚地拍了拍他,眼中满是心?疼。
师纵天闻言,冷声道?:“怎么,想反悔?那本尊只好再炸几座城玩玩了。”
说着,他高举手?中玉符,就要捏碎。
“五行?至宝齐,请天命之?子,开飞升之?门。”傅焕扶着江岫白起身,重?复了一遍万土之?心?的话。
“你什么意思。”师纵天收回手?,目光在这师徒二人身上扫过。
“天命之?子,不是淮之?。”傅焕与师纵天对视,淡淡道?:“是岫白。”
天道不仁
江岫白, 是天命之子?
这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可傅焕一向不是说谎的人,且他表情认真严肃的很,叫人平白信了几分?。
师纵天也被震慑住,他那玉符捏在手中, 到底没有继续捏碎下一个。
“你说江岫白是天命之子, 有?何凭证?”虽然傅焕说得不像假的,可师纵天还是狐疑。他视线落在面色惨白眼神涣散的江岫白身上, 实在看不住这个人除了剑道天资出众外, 还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修真界向来不缺天才, 即便江岫白的资质万年难得一遇, 也比不过宋淮之身为异界之人来得特别?。
不光是师纵天疑惑,在场众人,除了傅焕和早就猜到什么的宋今歌外,有?一个算一个,皆是不相信。
“我?没有?必要同?你解释。”傅焕语气冷淡, 他垂眸看向自己扶着的徒弟, 轻声道:“岫白,你要去吗?”
说罢, 停顿片刻, 傅焕的声音中有?一种命定的无力感, 他松开了手,即便江岫白摇晃了几番,险些没有?站稳,也不再去扶他。
“岫白, 这是你的命, 也是你的...道。”
这一刹那,江岫白混乱的意识骤然回到儿时初踏修行之道的时候。
“师尊, 为什么我?修行的无情道,和师祖的不一样?”小江岫白手中紧紧捏着木剑,执拗地盯着傅焕瞧,“师尊是不是在骗我?。”
万剑宗门下修行无情道的人并?不少,虽然大多中途沾染红尘或因为别?的原因而转入其他大道,但?其中也不乏有?坚持到底,真正断情绝爱的。比如万剑宗之前就有?一名?渡劫期的太上长老,一生修行此道至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岫白资质高,所以傅焕并?不拘着他只能跟自己修行,而是任由其到处“偷师”,集百家所长。这次,就是他偷师到了那位修无情道的太上长老门上,从而发现了二人修行之法的差异。
说来也巧,那位太上长老本在外游历,因为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这才回到宗门,偏偏就给江岫白遇上了。
“我?想?学最厉害的道,师尊说无情道最厉害,师祖也确实很厉害,但?是师尊为什么骗我?,不教我?真正的无情道。”小时候的江岫白虽然性子也冷,但?到底还是小孩子,说着说着就赌起气来。
他的思维很简单,无情道最厉害,师祖也是最厉害的,所以师祖学的才是真的,自己学的是假的。也就是说,傅焕骗他。
傅焕垂眸,定定地看了他半响,而后蹲下身与其平视。
“师尊没有?骗你。”他将手搭在江岫白的头顶,轻轻揉了揉,“你与师祖修行的不是同?一个版本。师祖的...简略低级一些,你的更好。”
小江岫白盯着傅焕的眼睛,和他对视足有?半炷香的时间,没有?从他眼中看见半分?心虚和敷衍后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点头道:“那,我?去把我?学的交给师祖。既然我?学的厉害,那让大家都学。”
“不可。”傅焕摇头,“这是你的道,只属于你的。”
儿时的江岫白不懂,但?是现在,他隐隐懂得了。他看见万土之心在注视自己,那视线不似阿土的温和,而是淡漠,仿佛是有?人透过阿土的双眼在看着自己,在警告自己。
在与阿土对视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三千世?界,看见了万物苍生。那些被宋淮之引起的爱情、被傅焕引起的亲情、被姜子昂等人引起的友情...属于人的情感逐渐从他心中剥离。
江岫白垂落在衣摆旁的手指微动,似乎想?抓住这被剥离的情感,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感受着,一层层薄纱阻挡在自己和宋淮之中间,让心中挚爱的容颜变淡模糊。
师纵天手中依旧拿着数枚玉符,每一枚玉符下,都是无数生灵的性命。这些玉符牵动着江岫白的视线,也引动着他的心神。
“我?去。”江岫白的声音很淡,他看向那光柱,眼神中似乎带着悲悯。可细细一看,却又如阿土般,无悲无喜。
“江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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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师纵天不再炸城,那疼痛散去了些,至少能行动了。宋淮之猛地扑到江岫白身边,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颤声唤他的名?字。
“江岫白...”
又来了,这种感觉又来了。如果自己不抓住他,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间般。
宋淮之攥着衣袖的十指泛白,唯有?指尖因为充血而染了一层红色。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一叠声地喊他,却不见那人给他半个眼神。
“既然他是天命之子,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去开门吧。”师纵天催促道。
“你给我?闭嘴!”宋淮之猛地回头,双目猩红地盯着师纵天,恨不得咬下他的一口肉来。
师纵天挑眉,慢悠悠扬起手中的玉符,挑衅道:“呦,宋少宗主这是不管那些人的性命了?”
“那些人的性命与我?何干!”宋淮之低吼,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很过分?,可是如果要用江岫白来换天下人的命,他不愿意。
当年已经失去过一次,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好不容易两心相悦结成道侣,他真的不想?放手。
即使他知道,江岫白不会死。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放他去了,那后果不会是自己愿意看见的。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引他入世?,让他明白了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让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快活。”宋淮之双腿有?些发软,“凭什么要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