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枕钗媚 周秉卿陆子岚 3018 字 7个月前

吕元翰见孟湄似有乏意,便起身告辞,庚修远要送客,他也忙推辞,只径自去前殿找他父亲一同去了。

且说那陆子岚听闻孟湄身上不适,也甚是挂念,可又惮于昨夜的放浪之举,便只派了小厮去前面打听,知那吕郎中和吕元翰来抓了药,一颗悬心才渐渐放下,知表妹病中定念那舔爽之物,遂取了蜜桔冰糖,亲手熬了送到前殿去。

那庚修远正在帐内侍着,听人来报,便摆手让人在外头候着,美人药眠,慵困不得解,翻了身,香汗渍衾纱,庚修远拿帕子替她擦了,见她睡眼朦胧惺忪娇,便落唇软语:“湄儿身上可好些?”

孟湄轻吟轻叹,抚头轻拢眉:“可曾有谁来过?”

“没人来过,你且安心睡吧。”庚修远将帐帘子垂搭,又把螺茗儿叫来低语,那螺茗儿便把话带外头向陆子岚禀来:“小姐正和官人睡着,要不公子别在这大日头底下晒了,不如先回去,汤留着,等小姐醒了再热了喝。”

陆子岚一想便知是那庚修远不肯通报,便把那汤交于螺茗儿嘱咐一句:“那就由你费点心了。”说罢甩袖而去,一径回他房里拨闲琴去了。

傍晚孟湄吃了饭服了药,病恹恹只觉口中清苦,便欲寻些甜食来解口,那螺茗儿在旁忍不住提醒:“早些公子送来蜜桔汁还有些,这会子不如小的给您热一下吧。”

在旁的庚修远才作悟状道:“瞧我这记性,早些就说子岚兄来过,这时候才想起!也是我还纳闷,这妹妹身体有恙,作哥哥的倒不来瞧瞧了。”

孟湄微微蹙眉,笑得略微牵强。

庚修远又道:“既是湄儿念着甜物,我便想起南都盛传一种甜食盒子,今儿下午趁湄儿睡着的时候就找小厨房的丫头小厮们做了几道,样数不全,但也精致,不如湄儿尝尝看。”

正说着,就有丫头端着个圆形木樨盒子捧于案前,孟湄方才的不快立即消散,心内欢喜,忙去揭了盒子去瞧,果然一团团红的绿的粉的白的摆在盒内如万芳争艳,就连那螺茗儿也瞧得欢喜:“还是咱官爷想得周到,样式也不俗,这一个个儿好看的倒叫人不忍吃了。”

庚修远便一一介绍这甜食盒子的八珍红裹酥糕乃‘贵妃红’,蟹粉芝麻酥乃‘金玲灸’,白粉黑珍珠乃‘玉露团’,紫薯玫瑰糍乃‘紫龙糕’,桂花酥糖脆乃‘桂枝香’,百花米粉饼乃‘万花宴’,枣泥山药糕乃‘一口朱’,白面茯苓饼乃‘月华清’。

孟湄听着名字喜,看那糕点做得精巧也喜,虽这食盒应有二八十六样,但已有八样俱全,已是得意,倒不急了吃,听那庚修远讲这名儿的来由,什么材料如何做,越听越来了兴致,又觉这食盒精致倒不如送给父母尝尝,便吩咐螺茗儿把这食盒送到母亲父亲屋里去,孟母喜欢,便着人填进下月的生日宴里,又打听了是庚修远做了讨孟湄欢心,便又独独赏了二十两送到庚修远屋里去,不须细说。

且说至五月初五的生日宴,孟府上下摆宴搭戏台子,里外热闹,又赶上端午休沐,孟家大小姐孟芸也携三夫幼女回娘家省亲,那孟芸在县衙门里任税吏,平日里总有些油水捞,回来也是带了三车的礼,见了小妹新纳偏房彬彬有礼,谈吐不凡,欢喜之余便赠了玄色段子靴和锦绣蟒衣,又填赤金簪花爵杯,明珠十颗。

孟湄身上略好些,但也不宜积劳,但见了姊姊也是欢喜,免不了凑些热闹多喝两盅。

吃了饭,点戏台,两姊妹坐前排先点了西游记,孟母又点了豪宴,再由后排男子们点戏。

孟芸吃着甜食盒,因问孟湄:“听说妹妹家的庚官人颇得妹妹欢心,今儿见了果然是个伶俐成熟的,看来那试欢见真材,我都想试着再纳一房了。”

孟湄笑:“你若再纳一房,你那夫君门可还能容么?”

“哈哈,妹妹有所不知,世间只有这男子和美食不可负也,等你嫁了便也懂得些周旋之术,总能共处如兄弟般和睦,男子比女子还要心胸宽些。”

孟湄绞绢而抿嘴笑:“说这些倒也不怕你夫君听见,小心他们一块作弄你!”

孟芸也笑道:“恐怕都要竞相伺候得我满意。”

孟湄杏腮绯红,一时也不好再问,偷偷窥一眼后排的表哥陆子岚,他正歪在石椅听戏,玄纹蜀锦绣云袖袍,白玉发冠竹簪束,手执纸扇,飘拂衣衫,不似凡间俗物般潇洒清傲,冷俊侧脸,亦正亦邪,爱他平日里的玩闹,也恨他太过嬉闹。

正愣着,那人两靥生辉,忽地瞅了一眼孟湄,笑意渐浓间,孟湄转了脸又去看戏。

闹得晚些,孟湄也实在乏了,回府中歇息又见隔壁厢房虚着灯,想再和姐姐说些体己话,可刚行至窗下,便听里面娇声哼吟,越听越觉是有人做些男女情事,孟湄按住心口凑了近些看,那窗缝未合拢,竟留有一隙,正让她清清楚楚瞧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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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这篇的美食虽有的可寻到真名,有的完全自创,实在忍不住想写些美食美衣美物以及美男。

但也是个略跑偏的“男宅斗”肉文?233333

第九章 双郎会心得石枕 <枕钗媚(凉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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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双郎会心得石枕

小窗暖灯映春情,廊下羞窥赏奇景。

二龙一凤床幔摇,双郎弄欢犹余兴

却说孟湄正在窗下窥视自家姊姊孟芸与二夫君同交欢,一时竟看呆了眼,平日里虽见不少闺中春宫,但焉比这窥来的真人实景有趣?

姊姊孟芸嫁夫一二年,却早出落得绰约风韵,在二夫巧手中辗转承欢,贴服绵软。再有一头一尾探觅花心,四手伸摸游走,一口含了绛舌,一口含了牝户蕾苞,作弄得好快活!佳人酥胸腰摆呈媚态,星眸微朦蹙娥眉,娇啼不已声声闷。

孟湄正看得美,身后忽有人拍肩头,险些惊去半缕魂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冤家表哥陆子岚。

“大晚上偷窥你姊家夫妻合欢,恐是又要再落了病去!”陆子岚轻语未落,孟湄便抬手捂他的嘴。

“要死!”

孟湄羞得忙合面而去,陆子岚却只是笑,紧追上来,扯她衣袖:“表妹休慌!我定不告诉表姐表姐夫你正害这青春病。”

孟湄听罢,脸更羞红,回头啐他一口,正举拳欲打,又见他漆眉底下含情目,说不出的风流,垂了纤腕咬着银牙咒:“真真的冤家!”

陆子岚顺着袖管捧捉她手,拨弄十指,贴过自己的面笑道:“你若打来解气倒也罢!”

孟湄当真扑他,指甲在他薄皮腮底掐出一道红迹子,陆子岚倒也不恼,笑盈盈让她起劲儿掐,孟湄终也绷不住,抽出帕子摔他怀里去:“打你你也不知躲,这俊脸花了可要赖我了。”

“这脸再俊也是给妹妹留着的,湄儿不要,我也不要。”陆子岚边说边把那帕子塞进怀中去。

孟湄也不索那帕子,只盈盈笑:“噗,倒成了不要脸的泼皮!”

二人嬉闹开来,并肩相扶着往屋里走,正碰上孟母房里的小厮宝贵送来清点出来的寿礼往孟湄房里送,有道观庵里送的供尖儿、疏头和太岁锁,南都舅母送来漆雕玉琮盒装的金寿星,青碧琉璃和十花金盏各八对,翡翠玉钗一对,明银鎏金耳坠一对,蜀锦十匹,云锦十匹。宫中弟弟送的伽楠香木嵌金寿字数珠,大红宫锦对襟金缕披袍一件,一尺玉白桃花石枕,那枕面光洁滑凉,却见片片桃花浮影,如飞如荡,看得孟湄欢喜异常。

“这桃花石枕只闻未见,今见了,果然精妙!难怪人都说这世上最奇最好玩的东西都在宫里!”

陆子岚笑:“恐怕这玩意在宫中倒是自然常见,不过,这桃花纹如镶嵌石头肌理般妙趣,静处时也见花舞漫天,湄儿与那偏房共衾时,便是石上桃花开,春风枕上来。”

孟湄知他借机打趣,也不作声,把玩着舅母送的翡翠玉钗在镜中比划,陆子岚踱到她身后替她插入云鬓,二人镜中相对而视,孟湄不觉一怔,看那俊哥哥腮边的一弯月牙红,不由地双颊粉热,伸手去抚道:“可是疼了?来,我瞧瞧。”

陆子岚贴面而凑,笑道:“须得要妹妹香舌止痛。”

“你又作弄我!”孟湄娇嗔一声,可还当真搂了他脖子,伸舌去舔那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