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滚了吗?给我朝你主母跪着!”
“是,是……王爷……主母,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主母看在小的伺候主母多年的情分,饶小的……”
孟湄冷眼瞪他道:“我若不看着情分早将你乱棍打出府去,不容你这等色胆包天的王八羔子在我身边恶心我,因见你年纪大了,也该配出去了,我便只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便则了,若有不实,你可休怪我无情!”
螺茗儿听至此才觉出不好,心下马上慌了,只嗫嚅道:“小的再不敢隐瞒一句……小的对主母忠心不二,绝不敢妄言。”
孟湄道:“好,那我就问你,今儿上午你在水月榭的山洞里会的是何人?”
螺茗儿登时面如土灰,汗流浃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周秉卿厉声道:“还不快说?你那相好究竟是何人?”
“小的冤枉!今日小的一直在厨房帮厨,并未去过水月榭!”
“还敢扯谎!”孟湄一拍桌子:“你这淫货的声音我打小听到大,便是捏起鼻子倒了嗓子我都听得出来!”
“主母定是听错了……”
周秉卿道:“即便主母听错,我亦不会看错,你脚下那鞋子我今日可看得一清二楚,后府用度材料皆经我手,你这鞋子纳得不比平常,怕是你那情人送的,我劝你老实交代,若还嘴硬,休怪我用家法惩你!”
螺茗儿素闻这王爷向来御人如练兵,对待手底下的人从不留情,不禁吓得瘫软在地,浑身乱抖,只喊主子饶命。
周秉卿见他不肯吐口,心中不免狐疑,难不成这小子真是动了真情,与那贱人早已私定终身?若真有此事,那孟湄颜面何置?府上名声何置?到头来还是他这正夫家教不严,管家不妥才生此祸端,若被孟母知晓,她老人家本来身体不好,如今又要雪上加霜,周秉卿想至此,心中更恼。
孟湄也诧异这日日看大的小子如今竟然这般嘴硬,心中不免愈加好奇那情人面目,因道:“螺茗儿,我再问一遍,你若还不交代,咱俩的情分也尽了,你也休怪我无情,往后我只当孟府白养你一场。”
螺茗儿如此又抽泣起来,声声哽噎却不肯吐出一字。
周秉卿见他如此,便只好叫人来绑拖出去打板子,孟湄见螺茗儿早已溺了一地尿,人也没个人样儿,心里早有不忍,却也恨他这般的不懂事,身为自己跟前的人却还做出这般下贱事,简直给自己丢脸,不觉郁闷在心,想起往日他从小入府,恭敬侍奉的模样便流下眼泪,只觉一片真心皆错付,难免伤心不已。
周秉卿见状,担心她因此动了胎气,忙唤来吕元翰诊脉,复又低声叫宝瑞查看澹台宴的动静。
孟湄虽无大碍,却也毫无胃口,只进了一点粥便歪在榻上睡了,周秉卿嘱咐吕元翰陪着,自己却去看螺茗儿,以免用刑的班头将人打死,又回来叫沐婴去盘问今日上午于府中不当差的丫鬟,如有疑问的皆报来名字。
正当焦头烂额之际,陆子岚来看孟湄了,周秉卿老远见他携荀安翩翩而至,忍不住想起今日所闻,那主仆行的断袖之禁又是哪一房?这府中谁敢如此胆大包天?
要知端的,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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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帮男的真不省心啊,心好累!
第七十五章 子岚助解夫妻愁 < 枕钗媚【女尊架空】(凉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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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子岚助解夫妻愁
话说孟湄游园却将那一对儿冤家捉了个正着,在屋里私审螺茗儿不成,只好将人拖出去打板子,园外的奴才们却不知这内中情景,只道孟湄和王爷闹架闹得凶了拿底下人撒气,各个儿的大气不敢出一下。
春喜在外头灶上只听说螺茗儿被主子打了,便如热锅上的蚂蚁闲不住,只要往外瞧去,那管事的王妈妈斜睨道:“主子打螺茗儿你又能怎地?难不成他是你的小肉?”
春喜只笑道:“妈妈说笑了,那浑崽子被打死我也只当看个热闹,只是今儿个午膳至今未传,上头又在气头上,恐待会儿上头难免迁怒于咱。”
王妈妈挽着袖子将头上的花簪了又簪道:“咱们一不上主屋,二不在主子面前侍奉,只一心做咱的饭,更不消说如今又大不同,主子想吃什么,那几个爷们儿都抢着送,主子撒气也撒不到咱头上呀,除非你个小雏儿想在主子面前逞能耐……”
“王妈妈吃的盐比咱吃的饭多,我哪敢有那个鬼心思,只是那螺茗儿打小儿就跟在咱主子身边,主子拿他当亲弟弟似的看,打了谁都不能打了他,可如今这般不寻常,恐是出了什么事……”
“你懂甚么,女子有孕,喜怒无常,就是老夫人当年生小姐时也是动不动地拿下人使兴儿,我那会儿年轻,哪懂些这个,只知道拼命干活不出错儿,倒也没被教训过一回,小主子出生那会儿,孟夫人便叫我去伺候饮食,这一晃,都快要伺候到小小主子身上喽……要说在孟府,哪个不在我跟前做低?便是搬来湄园,老娘我也是横着走的,灶上的人莫说受那外人欺负,便是各侧房的小爷们也都让咱们三分……”
王妈妈这厢正说着,一回头却不见春喜了,却听她早跑得老远:“王妈妈,听人说那螺茗儿拿到下头打板子了,我先去瞧瞧……”
“哎!你个死丫头,灶上屉里的蒸糕你不管了!”
纵是刀架在脖子上,那春喜都要往外跑,可惜用刑的地方在院子外围的净房,少有女子去的地方,更不会让闲杂人等随意出入,春喜情急,只好拔腿往花容阁跑去。
即便找到花容阁,也不敢莽撞去求陆子岚,她又是个别园的丫头,不可进侧夫房,因只得去找荀安,将手里的,头上的首饰全都摘与他央求:“好哥哥,这次螺茗儿那厮真的性命不保,还请哥哥求你家爹走一趟,好言劝劝主母,早晚留他个活口……”
说罢急得直掉眼泪,那荀安虽贪财,但也与那螺茗儿情同兄弟,只好道:“姐姐休哭,我那哥哥金刚不坏之身,主子打两下总是有的,就是挨几下屁股板子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我家爹能不能走这一趟,我也不敢跟姐姐说准,不过,若爹管不了,那这院里,怕是谁也管不了……”
“哥哥若是肯去说说情,请小主多念在平日里螺茗儿常来上覆之功,那边是春喜的大恩人了!” 说罢,春喜要跪,被荀安一把拉住:“这话怎么说的,我不过去通报一声,谁还不是个奴才,主子的事谁能左右……你快回去,杵在这被人撞了反倒让咱爹说不清了!”说完,使了眼色,叫底下的人将春喜强送出园去,他则回身进屋了。
话说那花容阁的陆子岚正抚琴,却见荀安进来添茶倒水,知他平日里没这般勤快,大概有事要说,便退了左右,只留他一人在侧。
于是,荀安便将那正房与主母闹别扭,结果又把螺茗儿打了,现在正用刑的事全部禀来,陆子岚当下撂了琴,起身道:“用刑?还有这等事?这螺茗儿越大越要死……湄儿身子可要紧?”
“小的只是偶尔听上房的下人说漏了嘴,并不知主母如何……”
陆子岚瞪他一眼道:“这般大事你竟不仔细打听,亏你和螺茗儿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不过这也太蹊跷,湄儿怎么就要打这孟府老仆,许是王爷的教唆?这也忒不像话了,走,去瞧瞧,不好说是那烟花郎带来的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
行至正堂,见只有周秉卿面有愠色,眉头不展,但四周安静,并无异象,陆子岚方知孟湄并无大碍,不由地心口一松,又拱手行礼道:“王爷早上时还神清气爽,如今怎地面有愁色,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王爷不快?我先替王爷教训教训。”
“子岚兄说笑了,此时你来得正好,湄儿刚醒,心中闷闷,想着你来了能哄她高兴一会子也好。”
陆子岚收扇一笑:“难不成是夫妻拌嘴,王爷惹了湄儿不快?”
周秉卿苦笑:“若是如此,怕是湄儿不至如此伤心。”
陆子岚听出酸意,倒也未解,留了荀安在外,挑帘进了内阁,见孟湄歪在榻上,云髻堆肩,懒怠描眉,红着眼眶,竟自有一番风韵,一旁的吕元翰正低声宽慰,见陆子岚进来,忙起身拱手相礼,陆子岚几步来到榻前,掏出帕子递过去因道:“湄儿为了何事如此忧伤,此时身子娇贵,可万万不能动气。”
孟湄见来者是他,心中甚是委屈,不禁叫一声:“表哥……那螺茗儿……哎!”说罢,只接过手帕抽泣,陆子岚忙坐过去揽她入怀道:“不哭不哭……我的心肝儿,可别哭,那螺茗儿犯了什么尽管打死他算了……万万不可动了腹中胎气。”
周秉卿虽看着肉麻,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吩咐关了门,这才三言两语将晌午之事低声道出,又道:“此事不好外传,如今只是你、我,元翰三人所知,这小厮又是孟湄贴身的人,你们又从小相熟,许是能劝着他招了供,如今必有闲言碎语传出,此事还要依托各位周全,我已下令,近期不许各园人等外出,我暗暗查访也总能查出一二,只是不知你兄弟是否意下如何……”
陆子岚荡开纸扇,脸上一时阴晴难定,缓缓道:“这螺茗儿实在不该啊……”
孟湄问:“想他不是一回两回的事,那丫头又知我体弱多病,恐是孟府旧仆里的人,你可知这螺茗儿的相好是哪个?”
陆子岚虽不知此人是哪个,但隐约感觉这荀安是脱不了干系, 只得佯装道:“男盗女娼的淫乱事总是背着人的,我若知道,也早不容他了,只是螺茗儿这人平日油滑机灵,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人能瞧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