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顺眼了就骂,讨厌狠了就算计他,需要他了就抱他,想他了就偷偷看他。

哥哥也是她唯一能倾诉与依恋的对象。

是的,她确信自己喜欢着哥哥。

但喜欢不代表她会接受来自他的掌控以及以爱为胁的被动。

有一点是她认为她比徐渚先学会的,那就是遵从自我从而叛逆,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从小朱佩琳就觉得她总是不听话,没有哥哥乖。

这时徐姮的额际在出汗,还留有些许眼泪的眼睛因为直视了镜中的顶灯从而发黑,身体因为快要到了高潮而颤抖与酥麻,而且因为快感而来的古怪尿意快要如决堤一般击垮她。

可她余光里的徐渚还着装完整,和赤裸着快要痉挛然后在他面前丢掉一切自尊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这不公平。

她最讨厌她和徐渚之间有不公平的事了。

这大概是徐姮因为哥哥所能拥有的最不理智的情绪,远远要凌驾于对他本人的喜欢与厌恶。

徐姮按住了哥哥的手,拿指甲去用力地抓握。

徐渚很快察觉到了妹妹的情绪,与镜中缓慢抬头的徐姮正好对上了目光。

她的眼神因为他给予的快感而迷离却又好像因为本心而流露疏远,即使他刚刚说过他有多么喜欢她,而曾回应过的她像是在骗他一样,又说:

“……不要了。”

镜中光裸的长发少女被他紧紧拥抱着,裸露的皮肤上留有一些凌乱的浅浅红印,身下的花瓣正在用翕合的濡湿美色迷惑着他。

这会让徐渚因为她所漫涌上来的情欲而心存侥幸,他甚至觉得妹妹就这样和他做的时候掐死他,他都会是笑着死的。

所以徐渚假装不明白,只问:

“为什么?”

徐姮沉默着合拢自己的腿,侧坐在哥哥身上,即使她还夹着他并不动作的手,低下头,等到自己的头发垂落着投下一片阴影时,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了,这才开口说:

“我们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认真的,不然到此为止。”

尽管这听起来很无情,可这就是徐姮亟需得到的一个承诺,这比他口中的任何表白都会让她安心。

然而她得到的却是哥哥的一声轻笑。

这短短的笑声像是印证了她最糟糕的预想,她刚刚在镜中看到的就是一个已经完全疯了的徐渚,他要去践行他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

徐渚摆弄她的腿,不像刚才那样用几近妄为的方式强迫她面对那面全身镜。

她换了个姿势,还是跨坐在哥哥腿上,只不过这次是面对他。

浴室的柔光打在徐渚的面上,让一直觉得哥哥非常好看的徐姮再度挪不开眼睛。

她竟然因此开始自欺自人地安慰自己

……不要紧的。

如果他们之中只能有一个清醒的人,那么她不会逼迫他。

她会想办法,至少要让别人觉得哥哥还是一个正常人,不要指责他,他们是正常的兄妹,他们得普普通通地活着。

她不能没有他这个哥哥。

不过徐姮下意识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她,她在徐渚揽住她的腰际之时瑟缩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还不能承担不了这件事暴露之后的所有后果。

一向依赖徐渚的她在害怕。

可徐渚只是在抚摸她的发尾,用手指穿插发间,用这种无言的方式安抚她。

他没有放过徐姮脸上的任何表情,在她稍稍放松之后,温柔地说:

“我以为是什么呢。”

“小月亮,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但是让你担心那些事,我很抱歉。”

“没关系,不说就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徐姮搂住他的肩,将脸窝藏在他的脖颈处,顺从地堕入他的怀抱里。

哥哥总能知道她想听什么,这其实就够了。

可徐渚又像能是把自己从那癫狂着只想占有她的兽性中剥离,回归那个只想让她好的哥哥,继续安慰她:

“这件事是我把你拉下来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不管结果如何,我会担下来。”

“就像……上次那样,妈妈信你,我又是惯犯,小月亮不要想太多,这不是你的责任。”

“你什么时候后悔了,和我说一声就行。”

“哥哥可以只是哥哥而已。”

徐姮觉得徐渚这时的嗓音像她记忆里他给她念故事的时候,有些沙哑却带着令人无比安心的舒适感觉,可那时的哥哥只有尚在变声期而含着的一个鸭嗓子而已。

虽然她知道徐渚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她觉得现在的她像一汪快要沸腾的泉水,她要把她的温度递给他。

所以徐姮捧住了徐渚的脸,在他不可置信的表情里吻了下去,像是头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