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我便被粗暴地拖拽到犬舍外。

浓重的血腥味和獒犬低沉的咆哮声混合在一起。

几条膘肥体壮、眼中冒着绿光的恶犬在里面虎视眈眈。

徐君越看着这一幕,竟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些命贱之人,死了也就逗本世子一乐!痛快!真是痛快!”

几个家丁正要把我推进去。

正此时,府门口传来一声高昂的唱喏声。

“皇上驾到”

随之而来的是甲胄碰撞的声音以及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一道威严却又带着沉痛的男声响起:

“贤弟的遗体呢?朕来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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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越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他与李渺渺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

“快!快!把这些赶紧清理掉!”

徐君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散发异味的衣袍,

深吸几口气后,快步冲向府门方向迎驾。

徐君越赶到前厅,勉强压下脸上的惊惶,刚挤出一副悲戚的表情,

便见身着常服、面色沉痛哀戚的皇帝已在近侍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徐君越慌忙就要跪下行大礼:

“臣徐君越,叩见圣上!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请圣上恕罪!”

皇帝快步上前,竟亲手托住了他的手臂,

阻止他下跪,语气充满了长辈对子侄的痛惜与宽容:

“快起来!不必多礼!徐贤弟为救朕,舍生取义,朕心......朕心实痛啊!怎忍心再让他唯一的爱子行此大礼?”

皇帝的目光扫过徐君越略显狼狈的衣袍和强装悲戚的脸,

只当他是骤闻噩耗、悲痛失态,并未深究。

反而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追忆与哀思。

徐君越被皇帝这异常亲厚温和的态度弄得有些发懵,

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重,只能顺着话头哽咽道:

“圣上隆恩,臣......臣代家父......”

他的话堵在喉咙里,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这时,皇帝身后的总管太监上前一步,展开手中明黄的圣旨。

尖细而庄重的声音响彻前σσψ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侯护驾捐躯,功勋卓著,追封为忠勇国公,谥号武烈,享太庙!”

“其子徐君越,即刻承袭国公之位,另赐黄金万两,锦缎千匹,钦此”

徐君越被这天大的好事砸蒙了。

整个人僵在原地,好一会才喃喃出声。

“圣上......您怎么也弄错了?这......”

皇帝见他失礼,只当徐君越是过于悲痛了。

他重重叹息一声,眉宇间满是劫后余惊与深切哀恸:

“方才宫中变故,朕心绪难平,未能与徐贤弟好好告别,实乃一大憾事。”

“朕定要亲自送他一程,徐贤弟的遗体现在何处?快引朕前去瞻仰。”

徐君越闻言,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圣上节哀。只是臣听闻,今日为护驾而身亡的,似乎是苏评事?圣上是否......”

“苏评事?”

皇帝愣了一下,蹙眉思索片刻,随即摆手:

“今日刺客骤现,百官惊散,唯有徐贤弟奋不顾身,挡在朕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