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苏霖不知不觉间昏昏睡去。
霍寒砚看着苍白的苏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靠着。
曾经那个高傲的小公主啊,怎么就变成了这么小小的,脆弱的一团呢。
车子到了霍家别墅,霍寒砚没忍心叫醒苏霖,轻手轻脚地把她打横抱起。
苏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久违的真丝床品和舒适的大床,还有坐在不远处沙发上对着电脑处理工作的霍寒砚,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霍寒砚家。
“醒了啊,祖宗。”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让苏霖又是一愣。
她和霍寒砚从小一起长大,苏霖小时候霸道又要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霍寒砚总是和她作对,两个人凑到一起就掐架。
最后总是霍寒砚恶狠狠地服软,“好男不跟女斗,你是祖宗!”
苏霖叹息,拿不准霍寒砚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现在他是她的新债主了。
“说吧,你想怎么对我?”
她当年为了不和他结婚,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把婚事拖了那么多年,甚至把他气得出了国。
现在霍寒砚应该要好好出出气吧。
“也要我给你当佣人吗?”
霍寒砚几乎要被她气笑。
“你看我缺佣人?再说,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干巴巴这么一小点,能干什么?别拿我和那些杂碎比。”
苏霖垂着眼睛,“那你要干什么?还是把我当成金丝雀养在这里?”
霍寒砚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想我?我告诉你苏霖,我霍寒砚缺的是霍太太。”
苏霖抬眼看他一眼,“你家里能同意?”
霍寒砚在她身边坐下,“这你别管,过一阵子我就带你回老宅,婚约作数。”
“你就在我这安心住着行不行,祖宗?”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恶声恶气的,一贯的好话不会好好说。
但就是这样的一句话,竟奇迹般地抚平了苏霖心上的干裂伤痛。
让她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是破产后,第一次有人主动靠近她。
……
宋远泽看着厨房里两条死蛇皱起了眉头。
“这蛇怎么死了?”
他本来还打算用它们为难吓唬一下苏霖的。
佣人张妈支支吾吾地,“是昨晚……”
触及秦妍饱含警告的目光以后,张妈瑟缩一下,闭口不言。
宋远泽拎起那两条死蛇,敲响了苏霖佣人房的门。
“苏霖,出来,给我处理蛇,做蛇羹。”
他知道苏霖怕蛇,甚至眼前已经浮现苏霖怕得瑟瑟发抖求他的样子。
但是房门紧闭,任凭他如何大力拍打叫骂,都没有任何回应。
“苏霖,你别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
秦妍叹息一声,“远泽,你看看她,大早上跑出去不知道去找谁,回来了却躲在房间里装死。”
张妈满脸都是担忧,“先生,苏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宋远泽闻言眉头微皱。
秦妍冷笑,“能出什么事,她爸还在医院里,她还欠着远泽的钱,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远泽的眉头渐渐舒展。
对,苏霖的束缚太多,她死不了,也逃不掉。
她注定只能在他掌心。
而且这么贪慕虚荣的女人,怎么会甘心离开他。
这时,佣人过来禀告,“先生,秦小姐,你们订的婚纱到了。”
秦妍兴奋得眼睛发亮,宋远泽则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那件婚纱,是苏霖少女时代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