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来啦!”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陆知夏被秦逸轩搀扶着走出大门。她手中的捧花遮住一小半面庞,却遮不住眼角眉梢的喜色。

“小心台阶。”秦逸轩低声提醒,扶着她走向主婚车。

陆知夏刚要上车,突然注意到司机的背影有些熟悉。但还没等她细想,伴娘们已经簇拥着将她送进车内。车门关上的瞬间,她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车里的花香好特别。”她喃喃自语。

司机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紧方向盘,后视镜里,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婚车队缓缓驶离秦家,沿途都是围观祝福的人群。陆知夏透过车窗向路人微笑致意,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怎么回事,头好晕。”她揉了揉太阳穴,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驾驶座上的司机终于开口:“睡一会儿吧,知夏。”

这个声音让陆知夏浑身一颤,她强撑着看向后视镜,司机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许久未见的脸。

“你今天真美,不知道我们结婚那天你是不是也这么好看,可惜我一时糊涂错过了。”

“沈应淮?!”

陆知夏的神志清醒了一瞬,她猛地去拉车门,却发现早已被锁死。车窗是特制的防弹玻璃,任凭她怎么拍打都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沈应淮的声音温柔得可怕,“这辆车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出不去,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陆知夏的意识逐渐剥离,她看到沈应淮在十字路口突然变道,借着同行车辆的掩护,拐向了另一个方向,在拐弯的同时,立刻有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开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完成了一场十分丝滑的偷梁换柱。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沈应淮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渐渐合上的双眼,轻声道:“去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地方。”

教堂内,温让第三次看表,典礼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但陆知夏还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他问身边的管家,“不是说已经出发了吗?”

管家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刚接到消息,主婚车的GPS信号消失了……”

温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立刻拨通秦逸轩的电话:“知夏在车上吗?”

“什么?”秦逸轩的声音充满困惑,“她不是已经到教堂了吗?”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可怕的沉默。

温让的手指死死攥住手机,指节发白:“立刻调取沿途监控!”

第二十章

陆知夏是被一阵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米白色的窗帘,熟悉的吊灯,床头那幅她亲手画的风景画,这些场景她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她和沈应淮曾经的婚房。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床边传来,陆知夏猛地转头,看到沈应淮正坐在扶手椅里,指间一枚钥匙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她下意识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被柔软的丝带绑在了床柱上。

“别挣扎了。”沈应淮轻笑,“这是真丝领带,越挣越紧。”

陆知夏的喉咙发干:“你想干什么?这栋房子我不是已经卖掉了吗,你为什么还能进来?”

“因为是我买回了这栋房子。”沈应淮站起身,手指抚过床头柜,“我不光买回了它,看,连你最喜欢的香薰都还原了,茉莉味的。”

他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眼睛亮得可怕:“我还找到了我们以前的相册,一张都没少,我在垃圾桶里翻了半天才找回来的呢。”

陆知夏别过脸:“沈应淮,放我走,不要一错再错,绑架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走?”沈应淮的笑容僵在脸上,“去哪?温让那里吗?你就那么离不开他?”

他突然俯身,双手撑在陆知夏两侧:“知夏,你知道吗?秦以柔捅我那刀,其实是我设计的。”

陆知夏瞳孔骤缩。

“我让她假装杀你,我再英雄救美,多么完美的一场戏。”沈应淮痴迷地抚摸她苍白的脸颊,“为了你,我差一点点就死了,可你呢?转头就要嫁给别人,你对我真绝情啊,我就那么不值得原谅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在陆知夏脸上留下红痕。

“你弄疼我了。”陆知夏忍不住瑟缩,秀气的每天皱了起来。

这个字眼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沈应淮猛地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慌乱地后退两步,看到她身上的婚纱,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从衣领里扯出一条银链子,上面挂着一枚钻戒。

“你看。”他单膝跪地,献宝似的举起戒指,“这是我们的婚戒,其实我一直戴着,从来没有弄丢过。”

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陆知夏也认出了这枚戒指,是他们曾经的婚戒没错,可也是沈应淮用来算计她的工具。

“知夏。”沈应淮的声音温柔得诡异,“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结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他伸手去抓陆知夏的左手,却被她猛地推开,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

“滚开!我嫌你脏!”

沈应淮踉跄着跌坐在地,戒指滚落在地毯上。他的表情瞬间扭曲:“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