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煊怔了下，沉默好半晌，似乎才接收完信息。

而后扭头在等红灯的间隙看向身侧的女儿。

“小暖，有一款国际物理奥数集对你会很有帮助，爸爸帮你买吧？”

结果话音刚落，小暖却说：“不用爸爸，章老师说这次我拿了奖，他就把他的送给我。”

厉时煊面色一沉，抿了下唇，才低声说：“不用你拿奖，爸爸也给你买。”

小暖摇摇头，认真说：“这是章老师对我的信任。”

“爸爸，我喜欢这种为一个东西奋斗的感觉，会让我有成就感。”

厉时煊眉头皱成一团。

但他深知自己现在不能对小暖生气。

尽量压下眉眼间的燥意，温声道：“那等你比赛完，爸爸给你买漂亮裙子、娃娃，给你开一个甜品店，作为你的奖励。”

谁承想，小暖看着厉时煊的眼中满是疑惑。

显然不知道厉时煊是怎么知道她的喜好的。

但她却没问出口，只轻轻说：“谢谢爸爸。”

“但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这些了。”

第15章

小暖说完，楚曦玥也才想起来。

这些都是15岁的她喜欢的东西。

但现在的她壳子里装着的是18岁时的灵魂。

厉时煊也问楚曦玥：“为什么她说不喜欢了？”

她冷静告诉她：“也许并不是不喜欢了，而是她不再奢求你迟来的父爱了。”

厉时煊沉默了。

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很懊悔。

这就对了，只有他陷在这样的漩涡里，才对的起之前小暖受的苦。

……

小暖还是把家属随行名额给了厉时煊。

毕竟章珏本就是随行的老师，本来就要和他们一起去。

厉时煊特意查了日本的天气，在楚曦玥的建议下，带了很多防晒的东西。

又亲自出资给大家订了东京最好的酒店。

怕小暖水土不服，还带了一个中餐厨师过去。

老师同学们都很感激厉时煊。

到东京吃的第一顿饭，他们吃的很愉快。

席间，有个女生满脸羡慕的凑到小暖耳边。

“小暖，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爸爸！”

“你看，我们当中大部分随行来的都是妈妈，只有你是爸爸。”

“家庭里面，总是妈妈操心更多，你爸爸对你这么上心，肯定很爱你吧。”

厉时煊也听到了，虽然没有刻意看过来，但楚曦玥能听到，他自然也能听到。

身为系统，她能感知到他某些强烈的情绪，比如期待。

然而，在短暂的沉默后。

小暖却是垂下眼，低声说：“如果我妈妈在，一定也是她陪我来。”

明明楚曦玥已经死了，但莫名还是觉得有个地方蓦然一痛。

是啊，前世不论她在哪楚曦玥都一直陪在她身边。

厉时煊走神片刻，没注意到已经满溢的茶水，差点浸湿了裤脚。

尽管厉时煊准备周全。

当晚，小暖却还是水土不服生病了。

她出生时楚曦玥就死了。

之后厉时煊没怎么管过她，把她扔给了保姆。

幼时没有补足营养，长大了身体也难以适应多变的环境。

还是小暖求助服务员，服务员给她送药时被厉时煊正好撞见，他才知道。

小暖发了低烧，但还有意识。

看到厉时煊拿着药过来时，还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