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深怕后果不堪设想,龟公和三名打手一同带着花魁匆匆离开。片刻后,龟公私下命令两名打手在阁楼的飞廊两侧把关,严禁楼里的姑娘、宾客们接近阁楼一步。
由于事发突然,索性将错就错。龟公只能暗中祈祷──此事能够瞒天过海。
风雨静歇,孟焰累瘫在娼儿的身上好一会儿,待意识略清醒,随即拽开身下之人。
乔宝儿一瞬滚下床,「唉唷!」他趴在地上,浑身都疼。
略显困难地动动四肢,探手在地上摸索,不一会儿便抓回自己的裤子。
抿紧唇,乔宝儿浑身抖啊抖地将长裤套回。
室内,寂静无声。
孟焰一派慵懒地躺在床上,?[起眼,视线随着一抹黑色身影移动,「想走了?」他不禁纳闷娼儿怎没厚颜无耻地爬上床?
乔宝儿岂止想走,简直像逃难似的,手脚并用摸黑爬往大门的方向。
「慢着!」
那低沉的声音浑厚,具有十足的威吓力。
乔宝儿浑身一震,不敢动弹。
孟焰随手从腰际掏出物品丢给娼儿,打发道:「赏??的。现在,??可以滚了。」
合上眼帘,唇畔溢出一声叹息──乔宝儿讶然,立刻摸索地上有什么东西,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到一块冰凉的小东西。
随即放进裤头里的内袋,他拉了拉被撕裂的上裳,须臾,宛如作贼一般,轻手轻脚地爬至门边,伸长手试图打开门栓。
他两手抖个不停,吓坏了,连两排牙齿都上下打颤。
屏风后,孟焰耳闻「叩叩」的声响不断,挺扰人清梦。
轻启眼睫,眉心已纠结成团。
宛如一头豹子无声地下床,逼近娼儿的身后,挑眉瞪着黑压压的身影──探手抓住门栓,同时发话:「??连开门都不会?」
顶上骤降冷冽的气息,乔宝儿登时停止呼吸,浑身僵硬得像根木头。
孟焰缓缓地提起横木杆,就在门扇开启一道缝隙之际,起脚将人给踹出门外──「碰!」
老大不爽地甩上门,连瞧都没瞧娼儿一眼,他充耳不闻门外传来细碎的哀叫声。
被踹出门外,乔宝儿一身狼狈地爬起身来,脚一软,几欲站不直。
好委屈地抬手抹了抹眼泪,氤氲的眼眸张望着四周,愈来愈害怕所处的陌生之地。心一慌,他跌跌撞撞地一路逃出。
途中无人阻拦,不一会儿,乔宝儿奔出醉香楼外,马上被眼尖的老王给锁定。
待孩子走来街口,老王一把将他揪来身前,瞧他衣衫破烂,满脸瘀青肿得像猪头,「啧,被人揍了?」
乔宝儿低垂头,早已六神无主,没开口说明恐怖的遭遇。
老王在醉香楼外守株待兔一、两个时辰,浑身酒气已褪,眼看天色渐亮,得尽快将孩子带回铺子里。
忍不住威胁:「他娘的,你再敢乱跑,老子就揍得你满地找牙。」
乔宝儿闷不吭声,手紧抓着裤子内袋,不知欺负他的人究竟赏了什么小东西。
此时,湿润的眼眸落在胸前大片裸露的肌肤,这才惊觉遗失了一只油纸袋,骤然回头,望着遥远的酒楼,好不舍遗落的一份思念,「我的油纸袋……」
第三章
日上三竿,严总管差人抬了轿子来醉香楼迎接主子。得知主子正在阁楼和人谈话,严总管索性坐在楼下等候。龟公立刻差人沏上一壶上等香茗,把人当老祖宗一般伺候。
醉香楼在此时已经打烊,楼内静谧,不似入夜后人潮川流不息。
严总管跷着二郎腿,?[着眼,穷极无聊地抠指甲,思忖这醉香楼的花魁生得既标致又狐媚,不知主子昨夜可玩得尽兴?
孟焰处在阁楼内,轻啜一口香茗,淡淡清香冲散了残留于体内的酒气。
挑眉瞅着鞠躬哈腰凑近眼前之人,只要自己不吭声半句,房内的气氛持续冷凝。
搁下磁杯,他慵懒地问道:「李大人,你好好的官不做,倒是干起拉皮条客的生意来着。」
「呃,这……」管辖这地方上的知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尴尬。随即干笑了两声,说明来意:「孟王爷,这是童大人交代小的给您的礼,请收下。」
「哼!」孟焰瞧也没瞧一条哈巴狗奉上了什么,他明知故问:「姓童的怎不亲自来?」
「呃……」李大人愣了下,头低垂得和膝盖一样高度,朝中众所周知孟王爷向来不买宦官的帐,无疑是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童大人……不在城里,遂派小的……」
孟焰不待他支支吾吾地说完,当下沉声怒喝:「没种的狗,果然没胆!」脸色一变,瞬扬手打掉一只翠玉如意,房内倏地响起一声「匡啷!」碎玉散了满地。
哼!他起身一脚踏上碎玉片,瞬间踩成粉末。
李大人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地步,昨夜孟王爷明明收下美女……
锐利的眼一扫,孟焰瞥见床上留下一瘫血渍,不禁冷笑,实难相信传言中的狐媚美人仍是处子之身,令他拔得头筹了。
他瞪着李大人,命令:「去把娼儿带进来。」
「是是是。」李大人结结巴巴,退了数步,旋身开门吩咐楼里的龟公将花魁带来。
片刻后,花魁莲步轻移地进入房内,举手投足万般媚态,一双眼神似会勾魂。她行个万福,「民女无双拜见王爷、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