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他将其中公主的台词背的滚瓜烂熟,如此方可配合着她,携手上演一出好戏。
还言之凿凿若是他演的不好,坏了她的双修兴致,就莫怪她翻脸不认人,转头出去寻别的女子了
玄暮之人生中少有悔恨过往的时候。
毕竟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但他此刻莫名就有些悔恨了。
悔他为何要坚持不惜一切代价,破了云轻翡加诸于他身的傀儡术,早知今日需要他亲身演绎,他宁愿,宁愿被她的傀儡术困上一辈子
可,可即应了她。
未免妖女出去沾花惹草,祸害她人。
前头便是龙潭虎穴,他也只能闯上一闯了。
玄暮之情知此刻悔之晚矣,他看着湖中的圆月倒影,掷了颗小石子丢了下去。
呵,还弱水三千,我只娶你,这小克星的情话倒是一套,一套的,真让她出去四处招惹,指不定还真的可以大开后宫……
然后继续按着话本里写好的台词,心如止水道:“早知今日,还不如当日求,求父皇找个武将郞君当驸马……武将体魄强健有力,底下的物件定,定是威武不屈的紧,定是中看,又中用……也好过如此镜花水月,一场空……”这,怎么破词啊!
这厢公主话音刚落。
湖中的藕花深初,蓦地冒出一络腮胡大汉来。
玄暮之一脸平静地惊讶道:“啊?是,是谁?”
“哟,公主弟媳妇,你这婆娘咋还扔石头子呢!大半夜的,在这儿母猫叫春呢……深更半夜的,不在被窝里头给俺弟叫床,来这叫啥叫啊……俺是乡下出身,没俺弟有文化,读过恁多书册子……不过公主弟媳妇啊,啥,啥子叫镜花水月,啥子是底下的物件,这啥子物件恁稀罕,威武不屈,中看,还中用?”
云轻翡从荷叶簇拥着的一泓碧水中浮了出来。
她抬手捋了一把唇下湿漉漉的茂密大胡子,看着一庭月色,美人凭栏,云鬓轻笼,蛾眉淡扫,星眼点漆,檀口薰香,雪肌芬芳,月貌笼烟。
一身的珠光宝气,璧月祥云。
小亭荡魄香氲氤,更胜碧霄云霞飞,好个金枝玉叶的乖乖……
玄暮之,小样吧?还不想受制于人,不想本尊对他用傀儡术?!
行吧,行吧,她不用就不用,以后都不用了,可他不还是得乖乖陪她双修欢好,想他堂堂仙尊大人,要来演这么一个不甘寂寞的高贵公主,没了傀儡术的助力,他还得自己乖乖背台词呢,怎么样,开怀吗?!
再听他这满口幽怨腔,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刚她一头埋在荷叶底下,险些就要笑得呛水了,有趣,有趣!
嗯,她觉得她演的这么一个粗俗、没读过书的大伯哥也很有趣。
当然,接下来她要用这种粗俗直白的下流话,调戏她家不苟言笑、清冷自持的仙尊兼公主大人更是趣上加趣了
第39章 | 0039 39 如鱼游莲底,反复穿梭
玄暮之实在不知该如何。
如何演出话本上所示的又惊又怒的神情。
他只能冷着一张脸,严格按照话本上的断句道:“大,大伯,是啊,深更半夜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刚都,都听到了什么?”
“饿了呗,这公主府大是大,就是给的饭食忒小气了些……这不,俺晚上吃不饱,只好出来觅觅食了,你这湖里养的鱼小的跟虾米似的,一下烤个二三十只都不够塞牙缝,咱也就只能拔点莲藕吃吃了……刚也就听见你嘀嘀咕咕的,说俺弟啥的银样镴枪头,不中用……啥是镴枪头……”
云轻翡举了举手里头还带着淤泥的大莲藕,故作憨厚地痴痴一笑。
玄暮之实在没眼看她的如此作态,拧眉道:“我父皇赐的红尾锦鲤?你,你吃了本宫的锦鲤?天,我的千瓣莲,也被你个乡下人的蛮汉给毁了!早知你云家人粗鄙不堪,就不该留你和你那蠢愚贪财的爹妈一并留在我公主府!”
“好个小娘皮,你才是好大的胆儿,敢在俺面前骂俺爹妈?别以为你是公主,老子就怕了你了!你不就仗着你爹不就是个皇帝老儿,那又怎地?”
这大伯哥性子急躁,又不着四六。
当即往水底扎了个猛子,就游到了亭下。
丢掉手里的脏莲藕,再一个鹞子翻身,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公主面前。
公主惊得抬脚要逃,可这乡下来的大伯哥已经挡在了她面前,再抬眼一看,来人上身不着寸缕,宽肩窄腰,一身腱子肉结实紧致,柔劲有力。
从湖中带上来的水珠儿,正顺着那块垒分明的线条缓缓流动。
直至没入那随随便便缠了两缠的低垂裤腰,被打湿的粗布长裤隐隐可见修长的长腿,胯间更有一蓬鼓囊囊的硕大隆起,轮廓格外显眼壮观,不由地让人浮想联翩
玄暮之看了一眼,就觉得没眼看,嫌弃地偏过头去。
“你,你好大的胆,你要对本宫做什么?本宫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你家住本宫的,吃本宫的,喝本宫的,你敢对本宫不敬?对我父皇不敬?”
大伯哥一脚曲起,蛮不在乎地踩在公主身旁的坐凳上。
低头看着这位所谓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夏日贪凉,公主只着了一身恍如烟云蔽雾的流仙轻纱裙,芽绿色的披帛松松挽在臂旁,绣着零星几朵芙蓉花的鹅黄抹胸被撑得翘耸耸的,上头还露着两痕月牙似的好看锁骨。
再看这公主抬眸看人时,仙姿佚貌中满是清清冷冷的高不可攀,鸦羽色的眼睫密密地像小蒲扇似的,眼尾却又氤氲散开桃花瓣色的绯红,倒是个摄人心魄的妖精……
尤其那藏在抹胸里的两只糯米团儿,圆滚滚的呼之欲出。
又雪白娇嫩得宛如凝固的牛乳点心,看得晚上没得吃个饱饭的大伯哥眼都热了
“老子有甚不敢的?吃你的?老子自住在你这来,就没一日吃过饱的……呵,你这公主婆娘,还真当俺姓云的好欺负?老子今个儿就不敬了咋地?左是公主娘娘要把俺们丢出府去,那走之前还不若让俺好好尝一尝,尝一尝啥子叫金枝玉叶,和俺们乡下婆娘又有什么两样?”
大伯哥这一打手,直接就将公主娘娘身上的月影流仙裙撕了一幅下来。
玄暮之被云轻翡这么一撕,胸前一凉,着实头疼地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双手捂胸,高抬螓首好让眸光避过此刻正衣衫不整的“自己”:“你,你竟这般胆大包天,来人,来人,本宫,本宫要赐你死罪……”
这台词,他可以背的纹丝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