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一天我们都离开了，也还有人能关心她。”

我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厉时煊，你欠小暖和我的太多了。”

厉时煊嗓音哑了些，垂下眼帘：“我知道。”

我深吸口气，淡淡道：“活着赎罪吧。”

我想这一刻，比起我自己的仇恨。

我还是更希望小暖的未来，不是孤身一人。

第23章

在美国的前两年，就这样平静而毫无波澜的过去了。

小暖的18岁生日即将到来的前一天。

厉时煊为她包了一座庄园，请来了她学校的所有老师、朋友，给她办了一个极盛大的派对。

当天回家时，厉时煊还接受了国际财经新闻的专访。

记者问：“厉先生，您今天这么开心，是家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厉时煊笑道：“今天是我女儿的18岁生日，我和我妻子将会陪她度过美好的一天。”

在厉时煊的默许下，新闻媒体将小暖的身份挖了出来。

相当于旁敲侧击的官宣了厉氏未来继承人的身份。

这两年，厉时煊这个父亲确实做到位了。

没有缺席过小暖每一个需要他的时刻。

逢年过节，都会给小暖带去礼物。

厉时煊去庄园给小暖庆生时，就听到小暖的亚裔同学正围着她，满脸羡慕。

“小暖，你daddy对你也太好了吧？听说他还放下国内的工作，专门过来陪你？”

“天呐，虽然你没有mom，但你daddy一个人充当了两个角色，太令人嫉妒了！”

小暖扯了扯唇，却是说：“不我妈妈更好。”

两年以来，小暖对厉时煊的态度却仍没有什么软化。

只有在借着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神色才会偶有柔和。

毕竟前世她死时还只是个18岁的孩子。

18年的缺席，和留下的死亡阴影，哪能说忘就忘呢。

厉时煊也许是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态度自然的走近，笑着回复小暖的朋友。

“谢谢大家的夸赞，不过小暖本身就很优秀，任何一个人作为她的父亲都很难不骄傲。”

“更何况，我还有一个非常好的妻子引导着我。”

大家只当是他们谦虚，毕竟他们都知道，我早就已经死了。

我涩然难言，没有吭声。

小暖长大一岁，就意味着我离开的日子更近了一步。

这一世小暖的18岁生日，被众星捧月着，站在人群中间。

她对着偌大的八层蛋糕，低声道：“我希望能再见我妈妈一面。”

随即，吹灭了蜡烛。

也像是正式宣告着她自由人生的开始。

……

小暖在20岁时正式从哈佛毕业，但她却没有选择在美国深造。

而是回国，进入物理研究所，报效祖国。

厉时煊自然和她一起回了国。

不过再忙，小暖也会每个星期回一次家，陪厉时煊吃饭。

她主要当然不是为了厉时煊，而是想和我说话。

越长大，她就越焦虑，总问厉时煊：“妈妈还在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她才会放下心。

小暖始终不知道厉时煊最终的任务是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入婚姻殿堂。

在确定我一直没有离开后。

小暖在23岁那年，和研究所的一个同事恋爱了。

小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在确定关系后不久，就把人带回了家。

那人比小暖大一岁，名叫宋淮，是个腼腆但真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