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是早来几日,兴许还能见着。”

“只是也不知怎的,那荷包竟不翼而飞了。”

“什么!”孙姑姑猛地站了起来。

竟带得身前茶案微微一震,盏中茶水都晃荡出来几滴。

凌曦与程及玉皆是一愣。

一个荷包而已,至于么?

孙姑姑许是察觉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坐了回去,只是神情间那股子惊诧还未褪尽。

“对不住,县主。”

“奴婢……只是还以为今日便能瞧见那绣工,一时心急了。”

她抚了抚衣袖,试图让自己镇定,可语气依旧透着股子急切。

“可是在家里好生寻了?”

凌曦摇了摇头。

她总不能说,家里进了贼,旁的好物分毫不动,就单单偷了个不值钱的荷包吧?

里头没银子,没珠宝,让她如何去报官?

怕不是要被衙门的人当个疯子笑话。

见她摇头,孙姑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县主若是寻着……定要派人唤奴婢一声,好生瞧瞧。”

“一定。”凌曦浅浅一笑,应得干脆。

送走了孙姑姑,郁楼雅间内重归寂静。

凌曦指尖轻叩桌面,看向程及玉。

“奇怪。”

“宫里采买酒水,怎会是孙姑姑亲自来?”

“这不该是内务府的差事么?”

程及玉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内情。

“不知,今日突然登门的。”

不过他脸上倒是没什么愁绪,反而一乐。

“管他呢!若是宫中真从咱们郁楼采买,那赚钱的路子,不又多了一条!”

凌曦对他笑笑,心底那丝怪异感却挥之不去。

荷包刚丢,孙姑姑就来问。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不过一个半新不旧的荷包罢了,绣工精巧与否,她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突然,脑中闪过谢昭昭说过的话

锦缎料子,倒不像是寻常民间之物……

若只是一两人如此说,便罢了。

可为何连皇太后身边的孙姑姑,也这般在意?

凌曦指尖一顿,眸光骤然沉下。

她想起一件事。

先是凌家小院被翻了个底朝天。

过了没多久,沈家这新宅也进了贼。

两处地方,金银细软分毫未动。

唯独那个荷包,不见了。

这太奇怪了。

贼不为财,只为一个破荷包?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除非……那荷包里,或荷包本身,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凌曦眉心紧蹙,豁然起身。

她得去问问凌夫人。

那荷包是原主之物,原主的母亲,或许知道些什么。

她转身便走,步履匆匆。

这段时日,凌永年与凌夫人宿在新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