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发出一阵轻响,半点没有镇国公府大小姐的矜持。
“你看这天,这光景,不出去跑马,可惜了!”她下巴朝外头一扬。
“明日有空闲没?随我去风泉玩玩?再把长安叫上。”
风泉马场?
凌曦眉梢一挑:“行啊。”
古代人玩的东西虽多,可不如现代选择多。
有些项目还要看天气、看节日。
姑娘们私下组的雅集,她不感兴趣,也没人请她。
琴,听不懂。
棋,只会五子。
书,看不明白。
画……简笔画算么?
倒是骑马还有点兴趣。
反正新宅那边布置得七七八八,腾一天去玩会儿也无妨。
至于祁照月与贺明阁那项目,得到两人大婚后才上线,不急。
……
皇宫
“贺明阁!”
祁照月一边走,一边将手中描金团扇掼在地上,扇柄应声而断。
“他算个什么东西!”她咬牙切齿,胸口剧烈起伏。
喜姑连忙上前,拾起坏了的扇子,低声劝慰。
“殿下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
“息怒?”祁照月冷笑一声,眼底淬着冰,“本宫如何息怒!”
她拂袖坐到榻上,满脸嫌恶。
“借着贺老夫人的帖子请本宫,竟是为着寻个大夫来?”
“治什么?葵水不畅之症!”
她声调陡然拔高,满是讥讽。
“本宫瞧着他才有病!病得不轻!”
那大夫竟还煞有介事地包了一堆红花、益母草……
贺明阁是觉得宫里养的太医都是吃白饭的二流货色么!
这一趟出宫,简直是一肚子火!
喜姑劝道:“殿下,贺大人想必也是一番好意。”
“许是听闻您前些日子在靖远王府庄子上的事儿,心里头忧心罢了。”
“忧心?”
祁照月哼笑,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
“他那是忧心本宫么?他那是忧心他自己的青云路!”
若非她身份尊贵,今日便要被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乡野大夫探上脉了!
一想到那粗糙的手要碰到自己腕上,祁照月便一阵反胃。
喜姑见她脸色愈发难看,不敢再劝,只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说到底,贺大人也没做错什么。
他想攀龙附凤,想讨好殿下。
听闻殿下“身子不适”,便立刻寻医问药,姿态做足。
可偏偏,他千算万算,不知殿下的真实情形。
这份“好心”,便结结实实地办成了坏事。
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也怨不得殿下雷霆震怒了。
祁照月正气着,目光一瞥,只见一个身着粉色宫服的少女轻快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一根崭新的马鞭。
“长安见过皇姑姑。”
祁长安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如莺。
“起来吧。”
祁照月语气淡淡,目光却越过她,落在那根马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