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看向沈晏:“此事,你怎么打算?”
沈晏面无波澜:“做我能做的。”
话落,他朝太子行礼,径自转身,官袍的衣摆划过。
“能做的?”祁长泽挑了挑眉,看向傅简堂,尾音带着一丝探究。
傅简堂唇角勾起:“白家那位大小姐,如今可还关着。”
“子安已打过招呼,审案的,正是那位向来‘拎不清’的史大人。”
“左右不过一桩无头公案,翻来覆去,总能让白大小姐多吃些苦头。”
傅简堂说着,也拱了拱手,作势欲走。
“唉,”祁长泽唤住他,“长安的事,你怎么想?”
傅简堂脚步一顿:“长安公主?”
祁长泽哼笑一声:“孤可听闻,苏诺太子,前些日子特意去永寿宫借了狸奴。”
“八月十五中秋夜,他还专程请了皇妹出宫赏灯。”
他盯着傅简堂,一字一顿:“你,当真对长安,毫无想法?”
傅简堂闻言,忽而笑了底:“若公主殿下真能觅得良缘,届臣定会为她备上一份添妆。”
祁长泽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意味不明:“你最好,从头到脚,都这么想。”
……
冷宫,偏殿。
寒气顺着门缝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你疯了!”
喜姑猛地揪住陈平的衣领,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与我商量?!”
陈平抬手轻拍她的手背。
“这不没事嘛。”他的声音平静,“我怎么可能拒绝她……”
陈平反问:“你能吗?”
喜姑喉头一哽,揪着他衣领的手微微松了些。
是啊,她不能。
陈平一手理着被抓皱的衣襟,另一只手去抓她:“我也没让那女的死了,不是吗?”
喜姑脸色铁青,猛地甩开他的手,“我早该想到的。”
“青竹突然就被殿下放出宫,我还当殿下是想开了,不再执着……”
“结果……结果你们竟然……”
喜姑气得胸口起伏,指着陈平的手都在抖。
“你有没有想过,那可是明宜县主!”
“万一失手,我们……”
“我怎么没想过?”陈平打断她,语气陡然转冷。
“若是成了呢?”
他声音更冷,带着蛊惑。
“那姓凌的死了,公主殿下心头那块大石,才能真正落下。”
“届时,她想召沈晏为驸马,便召。”
“若是厌了,也能毫无芥蒂另选佳婿……”
“可若那姓凌的不死,殿下她便永远也放不下!”
喜姑眉头紧拧,目光垂了下去。
陈平盯着她松动的神色,趁热打铁,上前一步。
他双手紧紧握住喜姑的手,声音放缓:“喜姑,我们没用,能帮殿下的机会,不多。”
“这次派去的,是死士!”
“那青竹,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若是敢出卖公主半个字,她远在乡下的阿奶和幼弟,都活不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那宫女消失得有些价值。”
“一个愚蠢的棋子,也要用在刀刃上。”
“否则,岂不白费了殿下的一番‘苦心’?”
陈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显得格外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