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老太君朗声赞了一句,声音里满是欣赏与欢喜:“走!随老身进去!”

秦老太君拉着凌曦,便迈开步子,朝着宴厅正门走去!

秦大夫人依旧含笑跟在侧后,那双眸子落在凌曦的背影上,幽深难辨。

宴厅内,丝竹声声。

各家早已齐聚,言笑晏晏,一派和乐融融。

沈老夫人端坐,目光却频频扫向入口。

她微微蹙眉,侧首问秦氏:“秦氏,凌氏人呢?”

秦氏心头一跳,面上却依旧端着得体的笑:“母亲,儿媳方才还见她与郡主、小公主在一处,以为她们一同过来了,就……”

沈老夫人的脸瞬间沉了沉:“胡闹!”

“凌氏头回来这种场合,你也不晓得照拂一二?”

“若是冲撞了哪家贵人,岂不失了礼数!”

秦氏被训得垂下头,欲言又止。

这与她何干?

凌曦又不是她让来的。

可转念一想,凌曦如今顶着沈家妾室的名头,真要闹出笑话,丢的也是沈府的脸。

想到此,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惴惴。

不远处的谢昭昭和祁长安也察觉不对。

祁长安秀眉微蹙:“凌姐姐怎么还没来?”

二人对视一眼,皆有忧色。

谢昭昭身为武将之女,到底比祁长安对靖远王府熟悉些。

她低声唤过丫鬟,让她去瞧瞧凌曦是不是在哪儿耽搁了。

谢昭昭下首,一贵女忽地低声嗤笑。

“不过一个攀高枝的平民罢了。”

“说不准,是被这靖远王府的景色迷了眼,不知野到哪里去了。”

这话落入谢昭昭耳中,她柳眉倏然倒竖,猛然转头,厉色一瞥:“你说什么?!”

那贵女似被她气势所慑,瑟缩一下。

随即又强撑着恢复镇定,施施然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谢昭昭眯起眼。

此女她认得,礼部侍郎家的嫡女李芳菲。

平日里最爱跟在祁照月身后摇旗呐喊。

虽不及陈若羽、文媛那般得祁照月看重,却也是祁照月身边常见的跟班之一。

原来是祁照月的走狗。

谢昭昭红唇勾起一抹冷讽:“区区一个官家女,也敢在此非议县主?”

李芳菲面色微变,脖子却梗得更直,扬起下巴:“郡主明鉴,小女子方才确实什么也没说,您可别随意给人扣帽子。”

“呵。”

谢昭昭双目微眯:“你最好是!”

正此时,文媛匆匆赶至。

她怀里紧紧抱着自家寿礼,额上沁着薄汗,气息微喘。

文夫人眼尖,一眼瞧见女儿这副模样,心头一紧。

她掏出帕子替女儿拭汗,压低了声音:“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你不是与照月殿下在一处么?殿下人呢?”

文媛身子猛地一僵。

殿下?

她该如何说?

说殿下把给太后的寿礼摔了个稀巴烂,就是为了嫁祸凌曦?

还是说殿下被秦老太君抓了个正着,眼下后悔莫及?

沈晏与傅简堂一直在外头议事,来得较晚。

发现凌曦不在后,他心头倏地一沉:“我出去寻她。”

“子安!”傅简堂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胳膊,沉声道,“马上就要开宴了,你此刻离席,终究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