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黑暗中久了,眼睛渐渐适应。
桌椅、博古架,隐约能辨出轮廓。
“吱呀”
门轴轻响。
一道高大身影逆着门外朦胧的月光,踏了进来。
祁照月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扑了过去!
“晏哥哥!”
那人影被她一抱,显然吓了一跳,身形微僵。
祁照月死死抱着他,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嗯?似乎不是平日里熟悉的……
但此刻,她已顾不得许多。
那人欲推开她,随后顿了顿,似晕乎地摇了头。
祁照月心中狂喜!
迎恩香!是迎恩香发作了!
他被香薰得神志迷离,呼吸声重了起来。
她痴痴笑了,眼底闪烁着偏执的光。
“晏哥哥,”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腻得能滴出水来。
“你,只能是我的……”
喜姑猫着腰,借着月色,悄悄绕到小楼的窗根底下。
侧耳细听。
里面,传来隐约男子的喘息声与女子轻哼。
成了!
殿下这回,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悬了半宿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她本不想祁照月冒如此大的险,可对方执意如此,她也只能配合。
若是她还不帮祁照月,这世上还有谁能帮她呢?
女宾席上,丝竹悦耳。
凌曦却有些食不知味。
沈晏他……会不会真的着了道?
谢昭昭将她那点小不安尽收眼底,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怎么了?”
她摇了头:“无事。”
话音刚落,一个小丫鬟垂首走了进来,走到祁长安这桌,先是规规矩矩行了礼。
而后,她转向凌曦,说是厅外有人寻,说是沈大人身边的近侍。
凌曦方才步出花厅,夜风微凉,拂过面颊,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一清。
澄心早已候在廊下,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来,躬身一礼。
“县主。”
他声音沉稳,不带半分多余情绪。
“爷已在马车上候着,让小的来唤您,一起回府。”
凌曦闻言,脚步一顿。
他没中计!
可……
她水眸微转,望向身后依旧觥筹交错、丝竹喧闹的宴厅。
“现在就回府?”
“席面尚未结束,这般先行离去,是否有些……失礼?”
毕竟是文尚书府的宴请。
澄心恭敬:“县主不必忧虑,爷方才已向文老爷告罪。”
哦?
凌曦眉梢微挑。
那便好。
只是……为何这般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