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祁长泽眉心拧紧。
那群豺狼。
奸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
他指尖停了叩击,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秦家,多少好儿郎折在北境。
若论这天下,谁最不愿看到大恒与南洲联手……
非北国莫属。
祁长泽沉吟片刻,带着几分疑虑:“只是,先前那次清剿。”
“北国安插在大恒的探子,都应拔净了才是……”
两人互视,疑惑尽生。
……
贺家
席秋娘盯着眼前饭菜,胸口怒火中烧。
这青菜,寡淡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这汤,半点油星子都瞧不见。
还有这饭!
泛着暗黄,嚼起来又干又硬,剌嗓子,就是多年的陈米。
自打进了沈家,她何曾吃过这种东西?
“啪!”筷子被她狠狠摔在桌上。
“春花,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连猪食都不如!”
旁边侍立的丫鬟春花冷不丁哼笑一声:“哟,还当自己是沈府表小姐呢?”
她撇嘴:“如今不过是身上带伤,暂且容你几天闲。”
“等伤好了,便要安排去火房。”
春花上下打量她,眼神像看牲口。
“至于这些……若是不吃?那就饿着。”
席秋娘气得浑身发抖:“你”
她手指着春花,杏眼圆瞪。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春花非但不怕,反而乐了:“那你呢?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平日里装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给谁看呢?”
“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还不是自找的!”
春花嗤笑:“不过是个想爬床的玩意儿罢了。”
她眼神轻蔑,扫过席秋娘苍白的脸。
“还吃不吃?”
“不吃我可端走了!省得碍眼!”
说罢,作势便要伸手收拾。
席秋娘猛地站起!
“嘶”
牵动了背上的伤,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咬紧牙关,恨声道:“你不就是要银子吗?”
“等着!”
席秋娘转身,踉跄着进了里屋。
有钱能使鬼推磨。
初入贺府时,那伙夫见贺明阁不待见她,送的也是一些猪狗不如的吃食。
她便吩咐翠儿给些银子,这菜色立刻便改善许多。
那春花挖苦自己,难道不也是为了银子吗?
她扑到箱笼前,一把掀开。
里面,除了几件半旧的衣裳,哪里还有半分金银?
她从沈府带出来的那些首饰、银票……